「这……这……」狐狸精为难,不知她是真不知道真凶,还是不敢说出真凶。
柳少清感到拉着晏九重袖口的手向上抬了几分,侧脸一看,闷不吭声站立着的晏九重此时已捏了一个手势,嘴皮开开合合不知道又在做什么法式。
柳少清悄悄松开手,等待晏九重做法式的同时监视着狐狸精的一举一动。
狐狸精又惧又怕,瞪大两只眼睛瞧着晏九重。
晏九重微微眯着眼,柔软的拂尘缓慢地在空中画了半个圈,忽然晏九重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分!」一道黑影在狐狸精上若隐若现。
狐狸精痛苦地啊啊乱叫,那黑影挣扎几番,最后还是彻底地离开了狐狸精的身子。
一旁观看的柳少清早已错愕得嘴不能闭,那道黑影跌落在墙角,柳少清才看清黑影原是一堆枯骨,「这堆骨头才是真正的凶手?」
枯骨一根根飞起,慢慢拼出人体,并且来到了画案边,那只除了骨头什么都没有的,我们姑且能称它为手的东西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就着现有的墨汁与宣纸作起了画。
晏九重不语,柳少清更是大着胆子跑到枯骨边上看它作画。
渐渐地,一位貌美女子出现在宜纸上,枯骨丢了手中的笔拿起宣纸里在身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宣纸陷人枯骨之中,与之紧紧纠缠在一起,红光自枯骨上散发而出,待红光消散,那枯骨早没了踪迹,与此同时房间里多出一位绝色美女。
「画画画画皮!」柳少清结巴道。
「呵,人是我杀的,脸皮是我撕的,既然被你们找上门来我也不多做解释了,要抓便抓,要打散我的魂魄就快做,反正这画皮鬼我也做腻了。」画皮款步姗姗来至狐狸精面前扶起她道:「她虽然是妖,但不是凶手,道士你可别抓错了人。」
柳少清不太相信画皮的话,他狐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撕别人的皮?」
「我看她长得好看就撕下来了。」
「那脸皮为什么会在狐狸精的脸上贴着?」
「我附了她的身。」
「你为什么要附她身?」
画皮不耐烦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不附身我白天只有打伞才能出门,你抓不抓我?我见你长得也不错,要不你的脸伸过来借我撕上一撕?」
柳少清怕怕地躲在晏九重身后,推着晏九重的后背道:「媳妇儿,快抓她!」
晏九重皱着眉头,手上没有动作,他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画皮扶着狐狸精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抹去她脸上的血后向晏九重走去。
「媳妇儿,快动手啊,她都要过来了。」柳少清拉着晏九重后背的衣服一遍遍催促。
「别上了她的当,狐狸精才是凶手!」
一道陌生的带着粗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柳少清和晏九重同时回头,一道红影从他们脚下一闪而过,又快速地从陌生白衣男子脚边擦过。
「哎呀,气死我了!你们这两个白痴就这样让凶手给跑了。」白衣男子气得直跳脚。
「小白,你说的凶手就是这只狐狸?」山大王提着狐狸尾巴出现在门口。
「唉?老狼你还是有点儿用的嘛。」白衣男子笑着接过狐狸,抓紧它的尾巴,让它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可怜的狐狸晕得嗷嗷直叫。
「谁叫你是兔子,跑得那么快,我怎么能跟得上!」山大王撇撇嘴,旋即笑了起来,指着空中的狐狸道:「不过跑得慢也有跑得慢的好处。」
这被山大王称做小白的人竟是山上的那只免子!
小白谑谑笑道:「死狐狸精,害得小爷我被打成原形那么久。你不是要撕我的皮么?今天小爷就让你尝试尝试被人撕皮的感觉。」
说罢,小白把狐狸精重重地丢在地上,就要去找刀,他可不像这只狐狸精能变出长长的指甲,当作利刃用。
「她不是凶手。」画皮倔强地坚持道,她把蔫巴巴的狐狸精藏在身后,「这位公子想是误会了,那日要撕你脸皮的人是我不是她。」
「哦?那你说你在哪里要撕我脸皮的?是白天还是晚上?」
画皮一时语塞,「我……我记得不清了。」
「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吧,大白天的你一只鬼能飘出来么?」小白歪着身子,对着画皮身后的狐狸精冷哼,「要不是小爷我不小心掉进猎人挖的洞里躲了起来,小爷的这张脸不早贴在你脸上了?」
山大王心里偷偷地想:明明是你失足掉进洞里,要不我也不会把你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