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等到他完成大统一,君临天下。」
说著这句话的若水微侧过头,朝著清彦咧开了嘴,那灿烂的笑容证明了他的心,现在的他,没有丝毫勉强,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想做而已。
清彦却彻彻底底怔住了,他其实根本无法理解若水的话,但是那一瞬间,他从若水身上察觉到了什麽。
「二师兄,你和轩辕夜……」
他被自己脑海中一晃而过的猜测震撼到了,当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若水。
若水轻叹了口气,摊了摊手,笑道:「清彦,有一句话叫久留非可意,欲去犹缱绻。我想你以後会明白我的想法的。」
清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若水突然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好了,我走了。」
说完,他潇洒地转过身,雪白的衣角随著转身的动作在空中扬起一片弧度,却飘渺得带起片片无奈。
直到他快要走出庭院,清彦才大声喊,「二师兄,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嗯,会的。」
一句轻声的回应,顺著风飘进清彦的耳中,远处的若水没有回头,消失在了庭院的门口。
「皇上,您在想什麽?」
这日下朝後,轩辕没有如往日那般径直回宣和殿去,而是站在通往中宫的白玉桥边望著底下的河面出神。
这几日天气益发冷了,迎面而来的北风便似刀子一般割著皮肤,白玉桥下的宁河河水冻结成了冰,白蒙蒙的一片,泛著灰白颓废的感觉。
轩辕深邃的眼眸直直落在冰面上,一动不动地出神,刘生禁不住有种皇上会就此变成冰雕的感觉。
身後隔了十步距离跟著的太监们都冻得瑟瑟发抖,却都忍著不敢吱声,刘生担心轩辕冻著,只能轻声开口问了话。
轩辕微微侧过身,总算是有了点动静,又过了半晌才淡漠地开口:「朕刚才,突然想到了若水。」
刘生听了这话,不可抑止地抖了一下,皇上当著他的面直呼惜王的名字,这似乎还是头一次。
「皇上又在担心王爷了。」
斟酌了好一会儿,刘生才小心翼翼地答了话,他此刻仍是有些摸不透轩辕的心思,怎麽这麽突然的,就跟他提起这样的话题了呢。
轩辕便又沈默了,目光望向远处望不到尽头的宁河河水,任北风不断肆虐过脸边耳际,才能让心中的那份悸动不安稍稍平复。
刘生说的不错,他确实又在担心若水了。
便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那一阵突然而起的心悸,让他觉得若水定是又遇到了麻烦。
只不过,明知他有麻烦,自己却不能去帮忙的无奈感,比起焦急,更为沈重地萦绕在了他的心头。
「皇上……」刘生皱紧了眉,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其实他这会儿多少知道点了轩辕的心思,可心里再怎麽放不下,就这麽站在风口里吹风,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轩辕这一次终於不再沈默了,转了个身,迈开步子往前走,流畅的动作就仿佛他先前根本没在风里吹过一般。
刘生心里松了口气,赶紧朝身後的太监们使了个眼色,一群冻僵的人都急忙僵硬地跟上轩辕的脚步。
快要到宣和殿时,轩辕却突然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刘生道:「殷慕白与夏卓现关在何处?」
「本来在天牢关著,後来王爷说那里环境不好,给换到省宫去了。」
「摆驾省宫,朕去看看。」
「是。」
省宫是宫里关押地位尊贵的犯人的地方,一般都闲置著,偶尔有犯了大错的皇族或者重臣,才会用到那里。
在轩辕决定要去省宫时,刘生就派人先去进行了通知,因此轩辕他们一行人到时,负责守卫省宫的侍卫和太监们已经都候著了。
「皇上,殷慕白与夏卓分别关在两个囚室中,您是要……」
「把他们带到一起,朕同时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