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讲过再多的荤段子,澡堂里见过更多赤裸的器官,可这个不同,这是个对自己发情的东西。他甚至可以想象其形状、大小、颜色。
眩晕感,袭上脑际。他跑起来。
安湛追了几步,又停下,总算给吓跑了?他有点脱力,刚才小谢可没硬,心里难免有点凉,没戏?
他又不信,更确切的是不甘,拔腿又追起来。
后面的女生还在惊诧,前面两个人干嘛呢?
安湛看着小谢跑进宿舍楼,他可以进去,大摇大摆进去,可会不会逼得太紧。让他想想,但是越想越后怕,结果可想而知。
宿管已经看到他,发话:「喂,你找拉过(哪个)?」
「哦,谢灵运,生化系的。」
「拉过(哪个)房间?」
还真不知道了。「我还不记得了,就刚进去那个同学。」
宿管大爷瞄了眼安湛:「三楼东边四个都是,可不能留宿啊,待会儿得下来……」
安湛也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就上了三楼,该不该进去?
宿舍楼里吵得很,一股熟悉的男生宿舍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个捧着面盆的学生走过他身旁,他随便逮了一个问:「谢灵运哪个宿舍?」
「不知道。」
倒是另个快进水房的回答:「你找谢灵运啊,在头上那间呢。」
安湛道了声谢,看向走道那头的房间。他想抽烟,其实自从他姥爷肺癌去世,他就戒烟了,可这会儿真想抽根,他走到楼梯转角处,透到窗口,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手心里湿黏黏的全是手汗。
至于么?
大不了就算了呗,就算好了也不见得能长久,正好别坑害了祖国小栋梁,又不是找不到了,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活回去了,这事儿能勉强么,尽力就好,不是说尽人事听天命……
他不断安慰自己,念头一个接一个,其实,他知道,他可能已经陷进去了。
小谢回到宿舍,室友们正在打牌,他一头躺倒在床上,心心念念就是刚才那个吻,那种令人心悸的热度。他在这方面欲望并不是很强烈,可刚才被老安撩得头发晕。
暗咒一声,他跳起来,拿起宿舍的电话,熟练地拨着号。
电话接通:「林颜颜在么?」
「你等会儿。」
……
「她刚才还在呢,好像出去了,你是小谢吧,她回来我让她回电!」
「没事,没事。」
他重又躺倒在床上,林颜颜不会又去找那个延安傻X了吧,心里更烦,想找个人说话,心里好像什么要跑出来,可找谁?
不一会儿,电话却又响起来,他忙爬起来接,是找室友的。
「谢灵运给我摸牌啊!」室友匆忙交代着,去接电话。
小谢坐到牌桌上替他摸牌,牌很好,室友挂完电话乐得直咧嘴:「看不出有点运气啊,明天给你打水!」
小谢笑笑,站着看他们打牌,他和室友关系并不亲密,其实他除了林颜颜外,从没什么知己,本来以为安湛是,唉。
他应该回去了吧?
小谢看看窗外,决定洗漱睡觉。他拿了脸盆和热水瓶到水房,上铺的四川人徐弘正在和几盆脏衣服苦斗,水冷,冻得龇牙咧嘴。
「哎呀,热水,给我点儿吧?」徐弘伸着脖子腆着脸央求。
宿舍里男生就没几个愿意去泡开水的,也就小谢怕冷,还去泡两瓶,他看了看徐弘的怂样:「明天加倍还给我。」才把水瓶递过去。
「一定一定。明儿给你泡四瓶!」
被徐弘倒了大半瓶,小谢凑合着剩下的热水,洗了把脸,就听徐弘说:「刚才好像有没人找你啊?」
小谢停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