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男人一掌推开贺兰舟,怨恨的目光一直紧紧盯在烈彰宏身上。
烈彰宏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
男人嗤笑道:「哼,居然还会用剑?既然如此,我们就用剑和你过招。」
顿时只听四周响起一片拔剑声,眨眼工夫,贺兰舟和烈彰宏就已经被剑锋包围。
「不……官爷,你放过他,我随你处置……」
「住口!」烈彰宏大声喝断贺兰舟还未说完的话,「你怎麽能这麽下贱!」
「少庄主……」贺兰舟痛苦地望著他。
这时男人猥琐地笑了起来,「哼,你现在嘴硬,待会儿还不是和他一样下贱!」
话音刚落,包围圈迅速缩小,所有人都向烈彰宏扑了过去。
烈彰宏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但却怎麽也无法把剑拔出来。
只要他做出拔剑的姿势,脑中立刻就闪现出父亲死亡的场景。最後只觉一片天旋地转,头疼欲裂,什麽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们夺走烈彰宏的剑,把他踢到墙角。
烈彰宏痛得直不起腰,满面黄土,咳嗽咳出的都是沙子。
「少庄主!少庄主!」贺兰舟大叫著扑上去,但却被人群拉开。
烈彰宏从地上爬起来,对准面前的男人就是一拳。哪怕不能拔剑,但是他拳头上的功夫却没有减弱,那男人被他揍得一个踉跄向後倒去,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男人的几十个同夥瞪著烈彰宏,全都愣住了。
贺兰舟挤出人群,一把抓住烈彰宏想把他带走,但就在这时,挨了一拳的男人大吼一声:「你们愣著干什麽?他们就只有两个人!」
这句话提醒了那些吓呆的同夥,他们的人数占绝对优势,就算烈彰宏能够以一敌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练过几年武功的贺兰舟虽然拔剑也能杀几个人,但是他不能在风二娘的妓院门口大开杀戒。刚才之所以一味忍让,也只是想要息事宁人,不打扰风二娘做生意罢了。
这男人确实是这里的熟客,贺兰舟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
然而烈彰宏却不管这些,丧父之痛後他正愁没有地方发泄,今天好不容易遇到送上门的靶子,哪有不好好练练拳脚的道理?他三拳两腿就踢开了围过来的四五个人,正要大战一场的时候,突然後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紧接著就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著後颈流淌下来。
烈彰宏抬手一摸,这才意识到後脑被人用棒子敲了一下,整个脖子都已经鲜血淋漓。
头部受到重创的烈彰宏突然失去平衡,膝盖猛地一颤,整个人跪到地上。
刚才被他撂倒的几个手下败将全都爬起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抢得到位置的就冲上来痛打落水狗,抢不到位置的就在包围圈外呐喊助威。而贺兰舟苦苦劝架,却无济於事。
失血过多、鼻青脸肿的烈彰宏一时失利就再也爬不起来,他在雨点般砸落的拳脚之下蜷缩起来,用双臂护住脑袋和心肺,被打得几乎吐血。
这时最先挑事的男人拨开人群冲上来,他肿起的半张脸已经青得发紫了,狰狞的表情恨不得把烈彰宏的皮扒下来。
他刷的一下拔出宝剑,高高举起──
在四周围观的妓女们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贺兰舟蓦然呆住了。
眼看宝剑就要刺中烈彰宏的瞬间,人群之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住手!」
这声音不尖不利,但却威信十足。听到这个声音後,就连刚才那些肆无忌惮的男人也都恢复理智,慢慢扭头望向来人。
「二娘……」贺兰舟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感动得说不出话。
还好二娘来得及时,不然烈彰宏今天就算不死,身上也要多一个窟窿了。
风二娘年过三十,但风韵不减,一颦一笑都堪称风情万种。她推开人群,来到肇事人面前道:「官爷,你们要打架也不要在我窑子外面动手,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袭击烈彰宏的那群男人和风二娘也是熟人,都很给风二娘面子。
就连那个脸被打肿的男人都垂下宝剑,停止攻击,怨恨地对风二娘说:「二娘,今天这事不怪我,都是这小子不识抬举,我才想给他一点教训。」
风二娘道:「现在教训已经给了,你可以放人了吗?」
男人似有不甘,捂著肿得老高的脸颊不开腔。风二娘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目光之中隐约有点威胁警告的意思。
最终男人败下阵来,扬了一下手说:「放,二娘开口,当然放。」说完对同夥们使了一个眼色,这时那些包围烈彰宏的凶徒才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