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烈志豪不敢乱猜。
「是云翼扬,十五年前失踪的云师叔的儿子!」
「什麽?」
烈志豪睁大眼睛,下意识抓住寒鸦的肩膀,仔细打量起来,越看越觉得他的相貌果然和当年的云似海如出一辙。
寒鸦不太会说话,呆呆地站著。
「孩子,你真是翼扬?」烈志豪不敢相信失踪十五年的孩子居然回来了。
烈彰宏道:「爹,千真万确,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烈志豪激动得不知该说什麽,只是抓住寒鸦的肩,不停地说:「好……好……」
「庄主,不如坐下谈吧?」贺兰舟见烈志豪如此开心,不由笑了起来。
烈志豪拉著寒鸦坐下,问道:「孩子,你这十五年是怎麽过的?」
不等寒鸦开口,烈彰宏就抢著说:「爹,这事说来话长。其实……其实……」
烈彰宏犹豫著,总不能直接说他就是寒鸦吧,可不要把他爹吓坏了。
就在烈彰宏犹豫不决之时,贺兰舟替他讲道:「庄主,这十五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他误闯沙漠墓穴,非但没死还练成神功,可惜被奸人利用,做了很多错事。但他已经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只可惜现在身受重伤,需要向庄主你求一本经书,才可保住性命。」
「什麽经书?」烈志豪也没深想,随口就问。
贺兰舟和烈志豪彼此对望,似乎都迟疑著,不敢贸然开口。
最後还是烈彰宏讲明道:「爹,我们想求的就是《五部经书》里的《土部经》。」
闻言,烈志豪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最後竟变成了怀疑之色。
他严肃地盯著烈彰宏问:「你们要这本经书干什麽?」
烈彰宏著急道:「还能干什麽,救命啊!爹,难道你要眼睁睁看他去死吗?」
烈志豪警惕而又怀疑的目光移到寒鸦脸上,问:「这到底怎麽回事?难道你已经修炼了……《五部经书》?」
事到如今,也只有将所有故事和盘托出。
贺兰舟把这十五年来发生在云翼扬身上的故事全都讲了出来,包括他怎麽坠入墓穴,怎麽遇到沈万千,怎麽决定修炼《五部经书》,以及……怎麽变成了寒鸦。
烈志豪听完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寒鸦居然是你……」
「爹,你就把《土部经》交给他吧。」烈彰宏求道。
烈志豪不作声,似乎有些信不过寒鸦。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年,对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孩子,如果成了个什麽心术不正之徒,练成《土部经》後,必定危害武林。
贺兰舟道:「庄主,只要你交出《土部经》,不但可以保住寒鸦的性命,更可以平息沈万千这五十年的仇恨。
「只要我们把《土部经》交给沈万千,了却他最後的心愿,那麽他剩下的时间一定只会用在钻研《五部经书》上。反正他年事已高,只怕还未修炼完成就命归黄泉。如若不然,难道你就不怕他见寒鸦不回墓穴覆命,忍无可忍自己冲出沙漠,杀人报仇吗?」
烈志豪蹙眉道:「这样我就更不能把《土部经》交出来了。如果让那老妖物修炼成功,武林不知将遭受怎样一场浩劫。」
寒鸦道:「师父久居地底,双目几乎无法视物,就算把经书交给他,他恐怕也无法阅读。庄主,你就只当了却他死前的最後心愿,把经书交给他吧。」
五十年前,本来就是武林各派食言在先,才逼得沈万千夜盗经书。如今沈万千已经日薄西山,如果不能看见最後一本经书,必定死不瞑目。
思及此,烈志豪也升起一丝怜悯之心。
烈彰宏抓紧时机道:「爹,由我亲自带经书去墓穴向沈万千解释,如果他不肯放下仇恨,我就和他决一死战。」
「胡说八道!」烈志豪气得拍了一掌桌子,「如此狂妄,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寒鸦道:「庄主,我师父年过百岁,久未练功,早已不是武林中人的对手,你根本不必如此惧怕他。」
烈志豪直言不讳道:「好,我可以不惧怕沈万千,但是你呢,寒鸦?……你这三十馀天的所作所为,无法不令人惧怕。如果让你练成《五部经书》,我怕你才是最大的祸患。」
寒鸦道:「我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希望求得师父死前瞑目。我保证只把经书交给师父,自己绝不偷看。」
此语一出,贺兰舟和烈彰宏全都惊愕地盯著寒鸦。他们求《土部经》是想救寒鸦一命,但没想到寒鸦根本不考虑自己的生死,只为帮沈万千求《土部经》而来。
烈志豪笑道:「好一个绝不偷看,你要我如何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