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舟的身子突然向侧面一倾,快速地偷吻了烈彰宏一下。
烈彰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贺兰舟就已经安然地躺回自己的椅子上,满脸坏笑地望著目瞪口呆的烈彰宏,问道:「少庄主说我轻浮,指的是不是这件事?」
烈彰宏的脸立刻涨红,坐起来道:「当然也包括这件事!但是还包括其他很多事……你小时候不会这麽随便亲人的,你到底怎麽了?难道你现在谁都可以亲吗?」
「与其认为我轻浮,难道你就不能稍微认为一下自己是特别的吗?」
「特别?」烈彰宏不懂。
「算了,你不会懂。」贺兰舟转过身去,背对傻木头一样的烈彰宏。
「你告诉我我就懂了。」烈彰宏锲而不舍地推了推贺兰舟的肩膀。
贺兰舟转过身,故意凑近烈彰宏的耳边,惹得烈彰宏一阵怦然心动後,才坏坏地在他耳边留下一句:「我就不告诉你,笨蛋。」
说完後,闭眼睡觉去了,任凭烈彰宏怎麽推,都没有任何反应。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口闯入的时候,贺兰舟睁开了眼睛。
昨晚睡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脖子和腰都还一阵酸痛。望了望身旁,烈彰宏的眼睛微微眨动著,似乎就快醒来了。再向床上望去,寒鸦早已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
「睡得好吗?」贺兰舟问。
寒鸦没有答话,脸色显得有些紧张。
「怎麽了?」贺兰舟担心地问。
这时烈彰宏打著呵欠,坐起身来,「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这里出事了。」寒鸦淡定地说。
正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淡定,贺兰舟和烈彰宏都没有产生什麽可怕的联想,只当发生的是客栈里谁摔伤了腿,或者谁养的骆驼死了几匹之类的小事。
「小二怎麽还不送早饭来,是要我们自己下楼吃吗?」烈彰宏一边说,一边推开门向楼下张望。
但楼下一个人都没有,门窗也都紧闭著,掌柜和小二全都不见人影。
虽然这里地处荒漠,生意不好,但此时此刻,未免也冷清得有些恐怖。整间客栈听不见一点声音,彷佛所有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三个留在这里。
烈彰宏想起刚才寒鸦说的那句「出事了」,这才隐约察觉到,事情远比想像中更加严重。
他扭头问寒鸦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寒鸦道:「我黎明醒来,本想出去找点吃的,但到了厨房才发现,掌勺人早就死硬了。不仅如此,就连掌柜和小二等五人,也都被杀了扔在柴房里。我检查过他们的尸体,都是一剑刺喉而死,死前连叫都没能叫出来。而且,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就在……昨晚我们谈话的时候。」
「这不可能吧?」烈彰宏不敢相信。
昨晚有人闯入客栈杀人,他们竟然毫不知晓!
凶手的武功之高,动作之快,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什麽人干的?」贺兰舟问。为什麽凶手杀光了客栈所有人,唯独留下他们三条活口?是没有发现他们,还是另有原因?
寒鸦道:「我在厨房发现毒药,这里果然是间黑店。大概昨晚客栈的人想用毒药毒害我们,结果被凶手发现,就把他们全都杀了。」
烈彰宏嗤笑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杀人是为了保护我们?」
寒鸦道:「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解释。」
「谁会这麽做?」烈彰宏压低双眉,毫无头绪。
寒鸦也摇了摇头。虽然他身受重伤,但一直都对四周保持著高度警觉,然而昨晚的凶手,竟然可以在不被他发觉的情况下,把客栈的人全部杀光。对方的武功之高,实在难以想像。
还好这个人不是敌人,不然只怕他们合三人之力,也无法抵挡。
贺兰舟起身道:「无论怎样,是这家黑店妄图谋害我们在先,他们死不足惜。如果我们在此久留,只怕会被当成凶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当务之急,还是按昨天商量的那样,赶回帝京烈剑山庄,求烈庄主把《土部经》借给我们吧。」
烈彰宏和寒鸦也都点头,同意尽快前往烈剑山庄。
他们来到楼下,发现桌椅板凳全都整整齐齐,看不到一丝打斗後留下的痕迹。看来昨夜的杀手是以绝对优势的武功,在眨眼之间就结束了战斗,猎物们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已命丧黄泉。
贺兰舟联想到了聂思寻。
只有天机府的少主聂思寻,才有能力和动机做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