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夜没休息肯定累了,快进屋休息休息吧,”悻悻的收了手,拉拢著头,“我这就不打扰你了。”
话毕,虽有留恋,却容不得他不愿的离开。
看著渐行渐远的背影,熔夜依旧的木然,仿佛所有深情都从自己的面部被抽空了一般,只是深锁的眉又紧了几分。
低头,仿佛依旧无法回神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右手轻轻抚摸著左手的指尖,仿佛那灼人的温度依旧残留在那里,炙热滚烫,和自己的冰冷截然不同。
☆、(12鲜币)第二十二夜尊后.四千年的伤痕上
第二十二夜尊后.四千年的伤痕上
为什麽总是在我面前不同,让我一次又一次的以为或许自己对你来说是特殊的,为什麽又总是在我以为自己或许就是你的特殊时,再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自己是多麽的可笑滑稽,痴人说梦……
凌煦,你是个真正的王者,不折不扣名副其实的王者,因为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你的真正目的。
其实後半夜熔夜便已回来,进屋就感觉丝丝不寻常的存在,可当看到床上躺著凌煦时惊得一时无法反应,当回过神来时,已经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在门外坐了一夜,冰冷的夜风吹的人一点困意都生不出来,静静的望著漆黑的夜幕,一直坐到天亮,什麽也不想,什麽都不敢想,只是漫无目的的空洞的望著。
缓缓靠近床榻,仿佛那上面还残留著那人的气息,霸气逼人、锋芒凌厉,一如他的人。指尖拂过被单,依稀还残留些许馀温,不同於自己的冰冷,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禁让熔夜暗自自嘲。
爱,这样的无聊的戏码早已不厌其烦的上演过无数次了,第一次落入陷阱可以叫做无知,第二次跌落陷阱可以叫做愚蠢,而第三次,无法再用什麽华丽的辞藻来搪塞掩饰,不过因为自贱二字。
大脑不知为何开始变得昏沈,床板连同整个房屋都开始摇晃,一手撑在床上支撑著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用力晃了晃头却甩不走愈发混沌的神识。
四千年前毫无预兆的撒手不顾,甚至在神识混乱中错伤了无数魔族的主战力量,死伤无数,即便是地位力量只低於魔尊的六大幽冥近侍也无一幸免的波及重伤,天使更是无法幸免,五大天使因为重伤而沈睡,可魔族亦然,魔尊突然力尽沈睡後唯一可以指望的幽冥近侍也因为重伤而先後沈睡,一场持续了千年不分上下、几乎燃尽了整个神魔大陆、令生灵涂炭的神魔血祭,最终的获益者竟是那早在不知几千年前就声称中立绝不参与争斗、而因为魔族的肆意挑衅而被迫卷入战乱只做最低程度的抵抗、只求捍卫自己所辖领土的精灵一族。
可谓是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那一场在神族军营中几乎可以说见神杀神、见魔杀魔的无意识屠杀,以及东去的直至祈灵天堑的一路,几乎让神魔两族的当世精英尽数凋零,那是神魔两族共同的恶魔,却意外的是精灵一族从天而降的馅儿饼。
高高在上称霸大陆的两族被迫退出历史舞台,而理所当然居於顶峰的精灵一族空前壮大,精灵王行为处事雷厉风行让人捉摸不透,即便是曾为盟友的神族都无法幸免,屈居人下肆意奴役折辱,更不要说曾经争锋相对的魔族,神魔血祭之後的四千年来,他们可谓是天天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若是能选,或许他们宁愿选择战死沙场,至少留个英名,至少多拉一个垫背的,而这四千年来,他们不过是无法放抗的任人凌辱剥削。
没有人将痛苦宣诸於口,更没有人抱怨憎恨,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沦落至此是因谁而起因何而起,他们不後悔战争,争强斗狠是魔族的本能,追求力量的天性是他们必然走向征讨的道路,无论那个带领他们开拓疆土叱吒风云的人是谁,这是历史的必然,可他们也明白,沦落至此不是因为族人的无能,也不是因为领导的失策,而是因为他们曾经敬仰敬畏著最崇高的存在突然的背叛。
无论之後被世人流传的如何凄美婉转、如何感人肺腑真情不悔,神族无法容忍,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自己憧憬敬畏向往的战神向敌人卑躬屈膝曲意迎逢,甚至不惜承欢身下、身为一个男人去取悦另一个男人,而对整个魔族而言,同样无法认同,无论如何冠冕堂皇感天动地都无法搪塞自己被抛弃的实事,他们万众敬仰不惜为他挖心掏肺肝脑涂地的魔尊,不过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个敌人,义无反顾的背叛了他们、抛弃了他们,甚至不可理喻的重创了族人,令他们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魔族拧著一股劲儿,等待东山再起的一天。虽然幽冥近侍们因为重伤而不得不先後陷入长久的沈睡来回复自身,这无意对当时的魔族而言雪上加霜,可或许在当时距离比较远,亦或者即使的采取了防御措施,同为幽冥近侍之一的、也是唯一一位女性的魅姬,虽然伤重,却在六人中算是最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