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猛地起身将怀里的被子不屑的丢在一边,看著闻声而至的侍卫恭敬的单膝跪地等候自己差遣,毫不在意此刻自己一身酒气衣衫凌乱。
“人呢?”状似无意却难掩焦急的询问,自以为是的维持著自己所谓的最後的骄傲矜持。
男人不解却不敢只是他们的王者:“请王明示。”
“我是说熔夜,那个我带回来的该死的人类,他现在人呢!”燎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竟难得的没有发脾气。
男人一脸诧异的抬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呆愣的看著自己的王如同毛头小子般焦躁的在面前来回踱著步子。
“问你话呢,发什麽愣!”燎风不耐的斥道,同样诡异的耐著性子没有将这个忤逆自己的人当场击毙。
男人急忙低下头,仔细斟酌著词句:“还……还没抓到……”
“没抓到?”燎风一脸迷惘的盯著双手,彷佛依旧能感觉的到那人的温度一般。
不敢抬头直视燎风的男人以为这若有似无的语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顿时冷汗直冒:“我们已经派了大量的人手在找了,今天最先派出的一队已经到了我们和魔域的边界了,他逃走不到两天应该还没有到达边境,即便到了我们也会有所察觉,现在毫无音讯至少我们能确定他还是在精灵域的。”
得不到燎风回应的男人更加窘迫,无声的压力让他只想掉头就跑,前提是如果他还站得起来的话:“我们正在全力搜查,请王上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怔愣的站在男人面前许久的燎风转身离开,站在整体落地窗前,鹅黄色的华服荣锦在月光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银光:“下去。”
听不出喜怒的一句话让男人如获特赦,急忙站起一振衣袖便退了出去,在合上门的刹那眼角的馀光不受控制的瞥向被月光拉长的身影。鹅黄的华服,略显凌乱的衣摆,没有束缚倾泻一地的碧发,光华尽敛再无往日半分狂傲,逆光的背影流泻出淡淡的悲伤和落寞让人不忍直视,彷佛一袭深入骨髓的等待和执著的守候。
“为什麽要逃?……永远在我身边不好麽?永远……”紧皱双眉,精致的脸上似痛苦,似彷徨,似不解,似决绝,“即便你只是个卑微无能的人类,即便你和魔尊之间有再多的瓜葛,可那都是过去都是曾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就会、就会……”
我就会好好爱你……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得再无法冷静,什麽时候这个再卑微肮脏低贱不过的人类,还是个男人竟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影响,过於长久的平静岁月让自己清醒冷静了太久,让他早已忘记什麽是温暖,不明缘由一味追求独一无二的强大力量,对於有可能成为阻碍的一切都是毫不犹豫的处之而後快,即便只是个可能,即便只是个或许连可能都算不上的细小苗头他燎风都是抱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抹杀一切。
长久的岁月让他都无法记情到底有多久,心永远通透清晰不容半分影响,当然主要原因还是由於自己对任何人事物也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对力量的渴望。
可这一次,计划之中的相遇,计划之中的羞辱折磨,计划之中的得到了大部分渴望已久的力量,可却依旧无法满足自己愈发欲壑难填的心,计划之外的执著,计划之外的在意,计划之外的上心,计划之外的不忍……
不愧是魔尊看上的人,不愧是曾经叱吒风云的天界第六天使,曾几何时他竟也沦陷,曾几何时力量的追求已成为生命中的点缀,嬉笑怒骂只为那人一颦一笑……
莫名强烈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的沦陷,他无悔,只求再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