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呜嗯、已……啊、不……」
「月下的你真好看……靖云……」
「呜、别……」
「别什么?别称赞你?还是别做了?」
眼见天边一帘光皎醉人的月色就这样洒落院里、将情人任由自个儿索要占有的身姿映得越发迷人,齐天栩腰臀急摆往复进出的动作未歇,本擒握着情人腰肢的双掌却已撕扯起对方身上凌乱的布袍、意图借此让情人那一身总能令得他食指大动的肌肤就此染上月色的明媚……
而对一个能跟流影谷主西门晔打得不相上下的高手而言,除非是由传说中的天蚕丝之类的至宝制成,否则不拘是棉衣葛衣丝衣麻衣,撕起来和纸张大概也没什么差别。
所以给身后的侵攻整得神思恍惚、意乱情迷的柳靖云甚至没来得及留意到情人的意图,便已听得一阵裂帛声于肉体拍击和汁水挤榨声交错间乍然响起……下一刻,他身上一凉,却是一身儒袍已给身后的情人撕做了两半;而年轻宰辅肌理柔韧的裸躯,亦因而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时值仲春,京中的天候虽已无了冬日的刺骨严寒,可些许料峭寒意却仍未褪尽,而让身子骤失遮掩的柳靖云不由一阵轻颤,却是连裸露于外的肌肤上染着的动人瑰色都转淡了少许……瞧着如此,齐天栩眉头一紧,当下已是一个倾前落吻、同时加重了顶刺进出的力道,双管齐下地「温暖」起了情人的身子。
——也不知会否是彼此的过往在对方心里留下的影响,尽管齐天栩卖力「做工」时同样能仗着身体上的强烈刺激让情人彻底沦陷,可真要让怀中人迷醉得难以自已、甚至主动而热切地回应他的索要,却仍是温柔的亲吻和爱抚更能奏效。
便如此时。
随着他撩开情人发丝自对方后颈逐寸亲吻而下,怀中的身子不仅立时又更酥软了几分,那月色下莹润白皙的肌肤更已一点一点地染上了炫目的丽色。尤其他每落一吻,那肤上便会因他双唇含吮的力道而烙上点点嫣红,对照上旁处的薄薄瑰色,却竟是较眼下满园的春色更有那落英缤纷之美……一如期盼的绝色景致让齐天栩一时情欲更炽,而终是不由抬掌包握上情人阳物、于前后夹攻着的同时让彼此双双攀至了峰顶。
——因着柳靖云此刻面向着院墙的势子,那喷薄而出的热液便有不少落在了齐天栩掌中,却也不乏溅染上墙沿的。只是因高潮而失神的柳靖云无暇顾及、本就不怎么在意这些的齐天栩更不觉如何,却不仅根本没想着去善后又或遮掩,而是随手解下、扔掉卡在情人腕间的破衣后便自抽身而出,但却是一个使力将身前瘫软的躯体打横抱起、大步入屋便又自上榻奋战了起来——
——作为名闻当朝的柳相公从小到大的亲随,自打柳府迎入了主子名为义弟、实为继妻的某人后,柳诚的日子便一天比一天艰难了起来。
倒不是说他因为贴身照顾主子的工作被抢而心生不甘什么的——虽然他确实有些失落——而是身为柳府之中唯一有资格在某些「动静」结束后入内收拾的人,从小跟在主子身边长大的柳诚实在是觉得有些受不住——
尤其在连主屋的范围都还没到,便在月牙门旁的墙边瞧见了几件给撕扯成两半的袍子、又在墙上瞧见了星星点点的可疑痕迹的此刻。
以往他虽偶尔会给看似规矩、实则随性的主子小小戏弄一下,但顶多也就是白跑一回或顶缸打掩护而已,和眼下的窘境如何能比?只是回想起那位新「夫人」锐利如刀的目光,无奈的诚哥儿也只能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那点痕迹是怎么弄上的,红着脸拾起破衣猛擦一阵后便往主屋的方向行了去。
——然后,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地,在沿途路上时不时地看到了几抹滴溅在青石道上的白浊。
柳诚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只是身为心腹亲随,不愿让主子失望的柳诚也只能认命地一路擦拭清扫,确保主子的颜面与名声不会因某人的恣意妄为而受损……好在那个某人今日当班,早早便出府入宫当职去了,这才让柳诚得以稍稍放松些、于处理掉手中不成样的破衣后敲了敲主屋的门、扬声禀报道:
「大爷、小的柳诚。」
「……进来吧。」
「是。」
听得隔门入耳的声音有些嘶哑,柳诚不由又在心底骂了那位继室一句禽兽,而后方一如既往地推门入屋开窗扇风,边整理着屋中的狼藉边驱散里头异样的气息。
见柳诚收拾得利落,脸上却是一脸无奈,还时不时低骂两句「禽兽」,床榻之上、已然换上了一身干净里衣,却仍慵懒地歇着不愿起身的柳靖云不由一阵莞尔,道:
「你要是觉得尴尬,我便同天栩说一声,让他以后腾点功夫先善后一番吧。」
「大爷言重了。这本是小的职责,哪有推诿到主子身上的道理?只是……」
「怎么?」
「小的……就是觉得有些不值。」
他讷讷道。人虽已因回话而面向了榻上歇着的主子,目光却是低低垂着,也分不清自个儿到底是觉得僭越了所以不敢面对、又或害怕抬头会瞧见些什么不该瞧的……不知怎地有些可怜的模样让看着的柳靖云不由一声轻叹,道:
「可这是我的选择。」
「大爷——」
「他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我那般全然信任、交托的人,所以这些话便莫再提了……知道吗?」
「……是。」
听出主子温和如旧的声调下蕴着的凝肃,柳诚虽仍有些不服,却仍只得一声应过,并在收拾好屋子后闷闷不乐地就此退了出去。
听着这位从小陪他到大的亲随足音渐行渐远,柳靖云面上一抹苦笑牵起,可凝眸中蕴着的,却是带着笃定的柔情。
他知道自个儿或许真有些纵容得天栩太过……可这样的举动,又何尝不是他的任性?人人都说他知礼守礼、乃知行合一的谦谦君子,但他若真那般规矩,当年又岂会做出那等无视家人反对离家从军的举动?
——可不论如何,他不曾后悔、也不会后悔。
望着床榻一侧过于宽敞的空处、思及一个时辰前仍躺卧其上睡相极差地擒抱着自个儿的人,今日休沐的柳靖云已是一个翻身躺到了上头,任由那令人眷恋的气息再度包围住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