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霓妮现在被爸爸赶出来了，如果她想回家，就一定要把小孩拿掉……如果我走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你这是自以为是的同情心作祟，也许你半吊子的帮忙对她而言还是个负担呢？」
「你不要这么说……霓妮需要我。」陆晴光的话有防卫性。
「听着，陆晴光。」傅元朗按熄了烟蒂，走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人没有你说得那么脆弱的，你也是梁霓妮也是，有谁不是承受着生活压力挣扎过日子的？」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切齿，「你不要蠢得只知道钻牛角尖，我告诉你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爱你还不够吗？我能给的就是这些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愿意等我吗？」陆晴光的眼神坚定，声音却是异常的虔敬与乞求，「具体的做法我自己也还不是很明白，但你愿意等我吗？我也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会很努力、努力靠自己的力量去找你。」
「是吗？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傅元朗笑了起来，笑得阴鸷。
「你为什么会这样天真？你值得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吗？你觉得你有这样的价值吗？」
傅元朗不意外看见陆晴光惨白的脸，他一向懂得如何去伤害别人，尤其在他的自尊与骄傲遭到了威胁的时候……但这一次，他的心也在承受着一样的鞭笞，他得强忍着才能按下把陆晴光拉进怀里的冲动，这家伙苍白得仿佛再也受不了更多折磨了……
只是在如此心痛的情况下，他竟同时感受到了一种麻酸的快意，隐隐约约的，促使他极尽所能地想去伤害、去蹂躏这个他难以到手的男人。
「好，随便你吧！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不过休想我会再为你浪费任何一分一秒的时间……懂了吗？不懂？为什么？哈！那么我就告诉你，因为在我的心里面，你、还、不、配。」
第十章
「总经理，我们差不多要出关了喔！」
「嗯？」
傅元朗一回神，这才注意到尹雪树正站在他的身边。
「怎么啦？我看您有些魂不守舍，这阵子老是这样。」
「没什么。」他随口应道。
尹雪树微微一笑，说：「我看是太累了吧？待会儿上飞机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别再研究那些文件了。」
他们的飞机将由桃园直飞德国法兰克福，这会是一趟漫长的飞行旅程。
尹雪树觉得兴奋，她如愿地从协理秘书成为总经理特助，只是没有料到傅元朗是调任德国子公司，真是意外的惊喜。
对她而言，所有的一切都顺利的难以置信……只除了一件事。
「陆晴光，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
傅元朗的脸色一沉，「提他干什么？」
「没什么啊……」尹雪树故作无辜样，「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总经理您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既然被识破了，傅元朗干脆摆上了一张臭脸，尹雪树倒觉得好笑起来，然后她悄悄地叹了口气，心想：「陆晴光到底在搞什么？」她明明告诉了他明确的班机时间，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多事，也许只是一种补偿心理吧？没想到她尹雪树也会有对人感到内疚的一天……嗯？唉？那是？那个人是？
「总经理，您看看那是谁来了？」
傅元朗顺着尹雪树手指的方向望去——
「协理！」
是陆晴光，一个穿着旧夹克、破牛仔裤，披着满身阳光，朝他奔跑过来的大男孩。
陆晴光在距离傅元朗十来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敢再前进。
「你来干什么？」傅元朗语气冷冷地。
从两人决裂的那一晚算起，他们起码已经一个月不曾见面了。
陆晴光十足鼓起了全身所有勇气的模样，说：「协理，我是真的爱你。」
「你想要什么？」傅元朗脸上没有表情，一贯地让人无从捉摸，陆晴光为之语塞，半天也答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傅元朗发愣。
「说话。」傅元朗的语气像在命令人，「说你想要干什么？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想要跟我大眼瞪小眼吧？」只是嘴角有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晴光像被惊吓似地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