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你真棒。」
傅元朗翻身躺回床上,双手将陆晴光拥进怀里,然后迷恋地亲吻他的嘴唇,即便陆晴光已如死一般疲累的昏睡过去。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的做爱,肉体的快感似乎远胜于无比淡薄的情感联系。
◇◆◇
醒过来的时候,陆晴光只觉得好想死——浑身痛得想死。
因为宿醉所以头痛,因为乱来所以身体痛,他无助地蜷缩起来,因此发现自己正不着片缕地傍着一个男人睡觉。
天还没亮,屋子里昏暗着,但陆晴光还是知道男人就是傅元朗,他不觉得害躁,胸口却隐隐约约地抽疼。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再要回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身体随便动都会触碰到身边的傅元朗,陆晴光好怕吵醒他,但身体实在酸疼得受不了,他只得稍微伸展一下,傅元朗倒是不受打扰的继续安睡,颇深眠的模样,陆晴光安下了心。
睡觉时的傅元朗体温很高,温暖的气息里有很淡很淡的麝香味道……或许还混杂有两个人体液的气味。
陆晴光觉得那是种靡烂堕落的味道,会引诱人的,几像毒品的……他想自己可不能傻瓜似地深陷其中,可一方面却又爱恋地将唇鼻贴近傅元朗的脸颊,贪婪地汲取他呼吸之间的气息……
真要命,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他得想个法子让脑袋清醒一下。
他于是光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滑下床,在黑暗中摸索浴室的位置,他想冲个澡会让自己理智些,而且身体真的黏腻得令人难受。
浴室并不难找,但地方大得让人摸不着头脑,里头甚至嵌了一个按摩式大浴缸。陆晴光没敢开灯,怕惊醒傅元朗,他想随便清洗一下就赶快闪人,但搞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到莲蓬头在哪里?禁不住烦躁起来。
「妈的有钱人连个厕所也要搞得这么夸张吗?有钱没处花不会捐给我这种穷光蛋……」他碎碎念。
「啊!靠!」脚下不知道踢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他诅咒了一句。
「机车,东西不会好好摆吗?妈的这个厕所的形状不是方的难道是圆的吗?」还是在碎碎念。
「妈的这个大厕所该不会大到连个洗澡用的莲蓬头都没有吧?」他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几乎快从碎碎念的范围一脚跨进歇斯底里的领域。
砰的一声,浴室的玻璃门遭人一把推开,傅元朗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开灯?」
「不要开灯!」陆晴光惊叫,妈呀!他浑身光溜溜的啦!开了灯还要不要见人!
「好,不开灯。」傅元朗的声音隐含笑意。
「你干嘛?」警觉傅元朗正在朝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陆晴光吓得倒退:「我说、我说你不要再走过来了!」
「哦?为什么不?」
「可、可恶!」即使四周黑黑的看不见,陆晴光还是可以想像傅元朗脸上令人恼怒的戏谑。想到对方的可恶,又想到自己的一丝不挂,他的脸瞬间轰地着火,傅元朗一靠过来,他就慌乱地闪躲,地板又滑,他竟干脆直挺挺地摔趴在地上,额头因此受了一下重重的撞击,他痛得闷哼。
「怎么了?撞到哪里了?」傅元朗的反应相当快,听音辨位,立即拉起了跌在地上的陆晴光。
「我没事、没事……」陆晴光慌慌张张地说话,使劲地拨开傅元朗后,按住了自己受伤的头部:「倒霉,流血了……」他在心里低咒了声。
傅元朗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人物?转瞬间将陆晴光扯回自己怀里,「受伤了吗?我看看。」
「不、不严重啦!你不要开灯啦!」陆晴光惨叫出声。
「我不开灯。」傅元朗忍住笑意,软玉在怀,他自然知道陆晴光现下的窘境,「那让我摸摸看你的伤口。」一副已经很退让的口气。
陆晴光哪敢跟他争辩?只得依他。
大手轻轻拂过陆晴光受伤淌血的额头,「很痛吗?」他轻声问道,并且凑上去舔舐伤口沁出的血液。
「废话!」陆晴光暗骂,借此掩饰心里忽然泛起的一丝涟漪。
傅元朗仅穿着白天未曾换洗的西装长裤,裸着上身,散发着成熟男人温暖而阳刚的体味,陆晴光在黑暗中靠着他,感受尤为强烈,他不觉得抗拒,并一时有些心荡神驰。
温柔的亲吻不免从陆晴光额头的伤口蜿蜒而下,最后攫获了他的双唇,傅元朗慢慢地跪坐在地,带着一丝血腥味的缠吻逐渐让他亢奋了起来,他拉开陆晴光修长的双腿,让他跨骑在自己的腿上,并且抓住他的腰,使劲往下按压搓磨,要他确实感受到自己的欲望。
陆晴光了解傅元朗的渴望,感觉臀部与大腿内侧粗糙的摩擦持续刺激着他,他与他同样兴奋,但想到才刚经历过的痛楚,陆晴光忍不住退缩了。
「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嗯?」他在他的耳边低问。
「我……那、那里的伤口……我怕我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