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这就抬了脚几步走到他身前站定，仰着脸的猫妖就只能看到那一双微微泛光的眼，「我也不是。」
在猫妖迅速思考怎么把这累赘搞晕了事，富贵忽然站起来，「师父……楚少应该没问题的。他身上……」
猫妖一把抓在小秃驴肩上，他立马就闭了嘴，抬头看君璃面无表情的脸。
「对不起，俺……俺忘了。」
唯有这个秘密，不可说。
二十四年前被老师父亲自动手封印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寻常物件。
君璃看了楚穆很久，最后才长长出了口气，「随你。」
楚穆看了小秃驴又看了猫妖，嘴角一分分勾起，素白扇子遮了脸，这笑就有些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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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进去吧。」猫妖长长吁了口气，站起身看眼前的漆黑的入口。
居然还没变，他想，真没料到时隔多年的今天，会以这种方式再去到冥界。
蒙征浅苍色的眼里藏不住讶异，「你怎会知道——」
君璃眯了眯眼，「以前来玩过呗，哎，不知遇到熟人打听个路，会不会顺便蹭点儿土特产……」
楚穆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伸手握了猫妖微颤的手。
「……你搞什么？」猫妖反射的一挣没挣脱，只好问。
「里面黑得慌，我看不清路。」
「……」
狼王掀了下摆，这就第一个走了进去。
猫妖在一片黑暗中睁大眼，如果可以，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来这个地方。
尽头处点点微光。
北方狼族的王在抬头看到一片混沌时，微微顿了一顿。和普通早市无异的长长街道，只是浓雾中模模糊糊来来往往的人影都安静得过分。
猫妖说被锁的魂魄必然在地牢，我带你们去吧，那地方我熟得很。
将大块白布兜在头上，几乎遮了大半容颜，他叫蒙征也敛了气息，然后脱开楚穆的手心。
「走吧。」
彼岸花摇曳在忘川畔，楚穆跟着匆匆路过时，还是抬头看了这传说中的花一眼，血的颜色铺满整个黄泉路，远远看过去大片大片，忍不住想这色彩美则美矣，只是过妖过艳。
三生石交错了前世今生来世，又是刻下了谁和谁的名字，纵使流光掷梭，长相思，纠缠几生几世，参不破一个爱恨情痴。
望乡台上有人回头望，这最后的一眼的红尘三千丈。犹记得那年她披红妆，婀娜身姿俏举手栀子香。这一去就泯灭了过往，谁言不曾忘不曾忘，一碗孟婆汤。
猫妖在奈何桥外远远站了，蒙征抬头问：「怎么，到了？」
「没有。」
蒙征便摇头，抬脚又要走。
楚穆却看得分明，那个靠在桥头坐着的不是阿丙又是哪个。只是不知他为何不肯入轮回，这又是在等谁。
想了想还是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那不是……卖烧饼的嘛。」
「……三少我记得您刚吃过早点。」
楚穆被堵了一堵，正小小不爽，就听到猫妖接着说：「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他终归会走。」
「你又知道了？」楚穆挑着眉问，相当看不惯他那张没表情的死脸。
猫妖就抬头极快了看了他一下，垂下头把白布往下拉了拉，再未答话。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东西。
只是代价太过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