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枢诔照著风焕日的指示,望向天空。在稀薄的日光照射下,天空中浮了几块不规则的云朵,看起来像画家随意用画笔沾抹上的……
「像不像是梦遗之後留在床单上的东西?」风焕日幽幽低吟。
萨枢诔差点翻倒,滚落海中,成为第一具惨死在风家大少爷幽默感下的亡魂。
「怎麽了?」风焕日明知故问。
萨枢诔回复冷静,带著暧昧的笑容,将头凑向风焕日,以挑逗的嗓音开口,「你是在暗示些什麽吗?」
他的手缓缓抚上风焕日的脸,轻轻的摩挲,出乎意料的,风焕日并没有叫唤他的名字,阻止他的行为。
「风焕日,」手指轻抚著那上扬的嘴角,「你很迷人。」
「大师……」风焕日始终笑著,笑著让萨枢诔触碰他的身体。
「你是在暗示我,不应该把那片云留在床上……」萨枢诔的手轻扯出衬衫的下襬,将手伸入那已被自己抚摸过数次的肌肤,以不同於芳疗时的方式,爱抚著略微粗糙的背脊,「而是该留在你的体内吗?」
风焕日呵呵的笑著,「大师你真幽默……」
萨枢诔伸出双手,将风焕日环入怀中。
一股淡淡的暗香飘入了他的鼻内,触动了他深处的神经。这个味道,他曾经在长清苑里闻过,只嗅了一次,便难以忘怀。
萨枢诔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发现气味是从风焕日身上传来的。
那不是香水的味道,不是肥皂的香气,那是一股任何精油香粉都调不出来的味道,不是勾人的魅香,却将他的嗅觉给掳获。
这个味道,是风焕日的味道,属於风焕日个人的独特气味。
平坦的裤裆,逐渐隆起。他终於确切了解气味的威力,可以让一个人迷恋到什麽程度。他突然可以理解葛奴乙突袭少女,将之做成香水的疯狂行径。
他也想让风焕日属於自己,让风焕日成为自己最完美的收藏品。
「大师……」风焕日将头搁在萨枢诔的肩上,望著萨枢诔背後的风景,「夕阳快落入海中了。」
「是吗……」他没心思管那个。
「你不觉得……」风焕日继续开口,「黑色的天空,像是夕阳焚烧後的馀烬……」他停顿了一下,「日火焚天。」
萨枢诔的身子重重一震,古老的预言自脑海中响起,先祖的吁喊如波潮般回盪。
小心天火。焚天之阴火。
他猛然一惊,将风焕日推离自己。
「怎麽了?大师?」风焕日偏头,弯著眼询问。
「没事……」萨枢诔望著风焕日,他笑著掩饰自己的异样,「你刚才说什麽?什麽日火焚天,这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只是一时福至心灵随口说的。」风焕日偏了偏头,「有什麽不对吗?」
「没有……」看来是他多心了。
他已经查出阴火是谁了,没必要这麽杯弓蛇影。
心头仍带著不知从何而来的馀悸,他看著风焕日,另一股悸动由衷而生。他几乎听得见躲在皮肤下的血管正发出低调的脉动声,他分不清楚这样的悸动是出於惊慌还是出於兴奋……
风焕日见萨枢诔不作声,便主动执起萨枢诔的手。
「大师,」大掌圈环住骨骼明显的手腕,「你受伤了。」
「只是个小伤口。」萨枢诔淡然解释,「工作时不小心弄伤的。」
风焕日举起萨枢诔的手,贴向自己的脸,轻轻摩擦著伤口上贴著的纱布,像是在怜惜某个珍藏的宝贝一样。
「萨枢诔……」贴在手背上的脸颊,缓缓下移,嘴唇凑上,挑逗而煽情的吻印著,有如中世纪的骑士,在心爱的仕女手背上留下宣示的吻。
这个举动,使得萨枢诔稍微平静的内心,再次掀起涟漪。
该死的……这家伙是把他当女人看待吗?虽然风焕日的举止婉转温吞,但在某些行为和态度上,却包藏著强势与支配。
萨枢诔将手向下压,拉离风焕日的面前,像是闹脾气一样,闷哼一了声。
「你这狡猾的家伙……」他不悦的低吟,「和我家那只笨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