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宇文治主动拉开距离，有点恍惚地看着这个除了呼唤他，就再也不知道该怎麽拒绝他的男人。
「……这麽讨厌的话，那就不做了。」
「以後，都不做了。」
其实只要他留在身边，就已经足够好，只是人难免都是有一点贪得无厌，更何况，这是他那麽那麽想要的零零。但是他也渐渐有些害怕，自己越是那麽一头热地，想要得更多，就越显出他和宇文零对待这段感情的差异来。
宇文治下了床，他不想被看见脸上的表情，便只能背对着他，「我……出去一下。」
如果再和他共处一室，他可能就要做出些自己也预想不到的，过份的事情。他肯定会仗着他的系统规定他必须服从他，仗着他对他那点主仆之间的喜欢，仗着他还弄不清楚他和他的喜欢有什麽不同，逼着他，答应他所有任性的要求。
身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一瞬间，那双才拒绝他的手臂便牢牢禁锢在腰上。
宇文零轻轻靠在他背上，似乎叹了一声，「主人才真是……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思。」
他手上轻轻一使力，宇文治便转过身来，被他夹在双腿间，他牵起他的双手，轻抚他的手指。
「主人的手指……很好看。」宇文零忽然冒出这麽一句话。宇文治以为他竟然给了这麽一句像是用来敷衍的赞美，差一点要破口大骂，而宇文零又接着说了。
「手腕也是。眼睛，嘴唇，头发，主人从头到脚，都很漂亮。」
「主人配我，真的好吗？」
「喜欢主人，这样对吗？」
「作为恋人，我真的能为主人做些什麽别人做不到的事吗？」
「主人是不是……有更好的选择呢？例如说，和主人走在一起的那名学长。」宇文零停了一停，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主人明明值得更好的，最好的。」
「……我不是。人类的掏心掏肺，我却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我连在校门口，等着接自己的男朋友，都做不好。」
「称职的人工智慧，应该要能判断怎样是对主人最有利的情况。如果这都做不到，那也太愧对宇文博士。」
很少有这种时刻，是宇文治一直听着宇文零说，说到他红了眼眶，几乎要掉下眼泪。
「但是……」宇文零收紧手臂，将头轻靠在宇文治身前，「好难……」
「要假装自己还能冷静地分析这些事情，假装自己还能轻易地放开这双手，实在是……太难了。」
感觉到他用了很大的力量抱住自己，也用了很大的力量在压抑自己。慢慢地，宇文治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一次，他并不勉强。
「笨零零，放开了，你还想去哪？我早说过，以後不放你走啦。」
宇文零惊诧的眼神里，他有点颤抖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零零就是我的，最好的了。」
「你留在我身边，就是谁也做不到的事。」
他一下又一下亲吻这个难得显得有点乱了手脚有些沉不住气的男人，「明白了没有？」
宇文零深深凝视着宇文治，两人沉默的，映着对方的眼神里，便交换了往後的岁月，和彼此的真心。
宇文零很少见地，主动靠近宇文治，亲吻他。他的动作不如宇文治那样积极，却像他的行事一样，沉稳而坚定，用了力度在回吻。宇文治的唇被他吮得有点发红，轻易就被他探入口中，一遍又一遍扫过敏感的牙床。宇文零当然更不会有什麽顶尖的吻技，却渐渐就把宇文治吻得有些兴奋起来。
宇文治一把推倒了宇文零，舌间的交缠转移到他刚毅的侧脸上，而後，是颈项，喉结，从敞开的领口处露出来的胸膛。他的吻软软的，伴随着稍早沐浴过的香气，往下延伸，一直到那紧绷着的腹部。
「零零你……已经很硬了……」宇文治略有些惊讶地说道。他略带笑意在那处揉了一把，宇文零尽管再沉着冷静，也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拉下拉链的同时，宇文治忍不住红着脸又一次抱怨，「爷爷真是……有没有搞错……设计的时候到底在想什麽啊……」
曾经触碰过的那个部位，完全地硬挺着，似乎比记忆中要更……惊人。他像当年一样，收紧了手握上那处，感觉到掌心里突突的勃动，像是感觉到这副身躯的主人真正的渴望。宇文治忽然有些情动，低头，轻舔了一下。
粉粉的软肉很短暂地浅嚐即止，一次，又一次，停留的时间也逐渐拉长，从根部一直往上，在沟缝处打转，甚至尝试性地含住顶端。宇文治不知道宇文零这方面到底被设计成怎麽样，和人类相似的程度又有多高，但是他感觉到宇文零撑起身子，仰着头，很压抑地在低声喘气。
平常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而今却极力克制着的模样，反差之大，竟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那一瞬间，宇文治把自己是第一次替别人这麽做的矜持都忘了，卖力地动着唇舌，想看更多这人觉得舒服的样子。
直到下颚都发酸，宇文治才终於停下，手中的器官已经被舔弄得湿漉漉的。略有些难为情的犹豫了一会儿，宇文治在被窝里，开始脱下身上衣物，虽然神情坚定，动作却有点笨手笨脚，显出他的紧张来。
纯白的t-shirt，绑带式的长裤，还有棉质底裤，一下子就落到了地板上，宇文治已经是全身赤裸地跨在宇文零身上。宇文零的喉间动了一下，有那麽短暂的一瞬，他的全身都绷紧，必须要很用力地握着拳，才不做出那些能把主人吓坏的事情来。
被子底下，宇文治握着宇文零的分身，对着草草做过润滑的後穴，深呼吸了几次，缓缓往下蹲去。湿滑的顶端反覆地蹭着，慢慢能撑开一点空隙，但是刚勉强挤进去一点，就觉得耐不住的疼痛，痛得他差一点掉下眼泪。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等了。他想要这个人，已经想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