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阿祥将红色拉入怀里，一手握住另一边的手腕。
「你拿枪做什麽？难不成……龙爷叫你来杀我？」
「不是、不是的……」红色用力地否认。
「那…你就留下来，跟我一起走，对，跟我到香港吧！」阿祥语调转为柔和，有种催眠引导的作用。
但是，红色却坚决地拒绝掉，「不行，阿祥，我办不到呀！」
「为什麽？」虎目圆睁，不可置信，你不是爱我的吗？为何不跟我一起走？「告诉我，为什麽？」
「……」
要是诉出详情，阿祥必定阻止，他一点也不想将阿祥卷入自己的私怨中，况
且这12年的记忆难以诉说，就算说了又如何？阿祥也不见得能了解，那心中的惨痛，他执意的想法。
「对，没错，我要回龙爷那儿。」坚毅的眼神，微妙的讽刺显现在扬起的唇
角。
「龙爷他待我好，当然要回去，我为什麽要继续跟著你。」
红色呵呵两声续道：「难不成又要跟著你，窝在这儿每天吃著料理店的剩菜
剩饭，每天照顾你，别说笑了，这种苦日子我一点也不想要，一点也不眷念，我要回去过那帝王般的日子，怎麽？羡慕我吧！」
阿祥推开红色，他的心碎裂了，彷佛眼前的红色是只狰狞的怪兽，面目可怖，
再也回忆不起那令人爱怜的面貌。
「真是错看你了，只是这样就宁可抛弃自尊当人家的脔童。」除了难过他更
感到悲愤，愤怒掩盖他对红色的爱恋，脸孔浮起嗜欲的嘲虐。
「看样子你被调教的不赖嘛！怎样？你最喜欢人家用哪种姿势搞你？背後
位？还是绑起来？嗯？」
阿祥一手握住红色下巴，一边将脸逼近。
「闭嘴！」不想从阿祥口中听到这种轻蔑调戏的话，红色奋然大喊。
前一刻还是对缠绵交织的爱侣，下一秒即成相互猜疑的夜叉。言语是何等厉害的利器，毁人於无形，伤人於无情。
阿祥继续说著秽语。
红色只能大喊抵抗，「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失聪的听觉暂时停住彼此言语，梦中的血红出现在眼前的薄被上，红色低眼，黑色枪管竟绕著白烟。
颤抖的双唇说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红色……你竟狠得下心来……你……」断断续续的话语说明阿祥何等惊讶，何等地悲慨。
看著阿祥指责，红色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
来不及挽留，也无欲留他，阿祥将自己受伤的上手臂随意包扎，离开不值得眷顾的场所。
空荡荡的房间，徒留两人汗湿的冰冷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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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回到天门帮，天边微露白肚，大概就快天亮了。
打杂的弟兄一早见到淌血的二当家，吓得打翻水桶拖把，连瞌睡虫也跑光了，大喊著：「出事啦！二当家受伤啦！快来人呀！」
洪爷正从赌场回来，带著几位闹场的老千进门，竟敢在天门帮经营的赌场诈赌，正打算好好处罚，一见阿祥即问：「阿祥，这是怎麽回事？」
「是枪伤呀！」处理伤口的兄弟道。
阿祥不语，闭上双眼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