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他而言一点都不可怕,他死过一次,换来的是和他前世唯一所爱再续前缘的机会。如果余子轩真的死了,那他完全不惧怕用再次死亡同他重聚。
可是他的幸福来得这般不容易,老天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收回?不,不会的,余子轩不会死,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想到这一点,乔彦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张嘴就在余子杰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要往外逃,谁料门还没被打开,余子杰发疯一般地扯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拖曳到了地上,一巴掌往他脸上呼来。
「小贱货,还贞洁得要为余子轩守身吗?如果不是尊重你,你早被我干了几百次了现在在老子面前装贞洁?!」
脸上和头被撞击的疼痛让乔彦林一阵绝望。他深知暴力会让受害者失去反抗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要在这里被余子杰羞辱,他宁愿再死一次!
就在他绝望几乎鼓起勇气咬舌自尽时,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来人见到房中这景象,毫不犹豫一把将余子杰从他身上扯开,一拳头砸在余子杰身上。
余子轩,是余子轩来救他了!乔彦林忙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失而复得的喜悦却让他眼前一片模糊,连余子轩的脸都望不真切了。
「你竟敢欺负他,我杀了你!」余子轩对余子杰简直像夺妻之恨一般,下手一点都不手软。余子杰也打红了眼,边还击着,边叫道:「他本来就是我的!不知道你施了什么妖法让他忘了我而死心塌地跟着你!他是我的!你怎么不死!你死了就一切都好了!」
「我死了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这同父异母的兄弟俩打得眼睛都红了,不消片刻彼此都挂了彩,乔彦林担心余子轩受伤,连拉好自己的衣裳都顾不得了,快步跑出去找人拉架,最后由几个家丁一起,才将两人拉扯了开来。
「儿子,你回来了,太好了!」余夫人刚才被大夫施了金针已经醒了,听管家说她的儿子没死,已经回来了,连忙跑出来找余子轩,却发现余子轩同余子杰打在了一起,也顾不上前因后果,只跑了上来一把扑进了余子轩怀里。
「娘,都没事了,只是误会罢了。对不起,都是孩儿不孝让您受惊了。」余子轩拍着余夫人的背安抚着她,眼光却朝着乔彦林,见他眼眶又红了,心中一疼,恨不能也光明正大地把他搂怀里安慰一番,一想他刚才又受了余子杰的羞辱险些出了意外,瞪着余子杰的眼神便更是憎恶。
「哎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香婆婆边擦眼泪,边打圆场:「都没事了,太太您看大少爷一身的伤,正好大夫还没走,先让大夫给他瞧瞧,表少爷也快去沐浴更衣一番,这衣裳怎么都破了……」
那么多下人在场,余子轩和乔彦林想说些什么贴己话都做不到,场面乱成一团,余子轩和余子杰分别去治疗伤口,而乔彦林怀揣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再次见到余子轩的激动,心情太过复杂,也没去余子轩房里凑热闹。
第七章
从余子杰的魔爪下逃出生天,乔彦林头一件事就是洗了一个澡,想要将余子杰留在他身上的味道都洗去,只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他也是个男人,在遭遇到暴力的时候竟然只能等着余子轩来救,如果他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对付余子杰,也不会让余子轩看到那么难堪的一面。
说来可笑,他还是个现代人,面对古人却束手无策,兴许比女人还不如。乔彦林对自己看不起透了,越发觉得自己的身子脏得不得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再搓下去,肌肤都破了,我可是会心疼的。」余子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彦林吓了一跳,还没回过头去,水池里便掀起一阵水花,那个男人竟自说自话地,连衣裳都不脱,也不管他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伤口,长腿一迈踏进水池,将他抱进了怀里。
「你,你怎么……」乔彦林的身子僵直着动不了了,男人却累得过分,搂得他紧紧的,轻声却低沉着道:「让我抱抱,就这样,不要动。」
乔彦林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慢慢的,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有些颤抖,自己的手也抖了起来,反抱住他,眼泪也流了下来,哽咽:「我好害怕,你真的不回来了。」
「我更怕,在我进城后听说我原本要走的那条路被流窜的匪徒洗劫后。我飞奔回来,就是担心你会害怕,却不想余子杰那混小子竟然敢……还好没事,我们都没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府为什么会说你出事了?你又怎么提前那么多日回来了。我被你搞糊涂了。」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你我鸳鸯戏水,难道不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吗?」余子轩的手在水下不规矩了起来,渐渐往下摸去,嘴唇轻移,亲吻他的锁骨,像是要感觉他的存在一般,咬得有些重,让乔彦林吃痛一下,蓦然想起今日余子杰也是这样侵犯他的,浑身僵硬,推拒他道:「不要!」
「怎么了,墨清?」他的惊叫让余子轩也吓了一跳,忙住了手,仔细地望着他,只见半个身子在水中的乔彦林用手捂住自己露出来的身子,摇头道:「我,我觉得自己好脏,都洗不干净。」根本没办法安慰自己他就是被狗咬了,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倒侵犯,还是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这种羞辱带来的伤害比生理伤害还要严重得多。
「傻子,哪里脏,相公来帮你洗。」余子轩却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将他环抱的双手移开,对着刚才让他紧张不已的锁骨轻轻舔了一下,柔声道:「是不是这里?相公舔一舔就干净了。」
「呜……不……」男人的舌头在锁骨来回游移的感觉极其明显,乔彦林本来还有点瑟瑟缩缩的不想让他碰,可是这人是余子轩,他碰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
温热的水里,青年的肌肤仿佛是上好的绢丝,粉粉的,嫩嫩的,摸着柔滑细腻,舔起来更是甜美十足。余子轩一舔便舔上瘾,从锁骨舔到肩膀,如同芙蓉出水的那一片地方全被余子轩舔得干干净净,等乔彦林受不了了推了他一下,男人才抬起头来,在他脖颈处嗅了嗅,道:「现在都是我的味道,没有别人的了。」
乔彦林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倾泻而出,从知道他遭遇到意外,到自己险些被余子杰羞辱,这些情绪偏偏在余子轩回来的时候,自己根本是一点跟他发泄的机会都没有。他鼻子一酸,在水中用他赤裸的身子扑进了余子轩的怀里,眼泪流了出来,一滴滴滑落到水里,闪出一点又一点的涟漪。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余子轩轻轻抚摸着他光滑的裸背,心里软得要命,亲了亲他的脸颊,觉得自己这次幸好劫后余生,不然若是被余子杰那混蛋觊觎去了,自己就算在阴曹地府都得死不瞑目。
「你知道不知道,当我听说你被人害了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这种说法还算是有所保留的,余子轩是乔彦林回到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余子轩不会知道自己对他是那么重要,永远不会知道。
「我看到你险些被侵犯,才愤怒得想把余子杰揍上天呢。」提到那一幕,余子轩简直是咬牙切齿,只恨当时没有下更重的手把那觊觎他宝贝的混蛋给揍死。感受到怀里的身子惧怕地颤抖了一下,余子轩忙安抚他:「已经没事了,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这次我险些遇害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话怎么说?」乔彦林严肃了起来,难道余子杰还能做出兄弟相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你有所不知,我此行,根本就没有到达杭州。」余子轩捋了捋他浸入水中的乌黑长发,把玩着,眼神越发冷了起来:「杭州那儿有蚕丝的消息是余子杰透露给我的,我带着商队一路往杭州去,距离杭州城还有两三天路程的时候,天下大雨,我们不得已只能在一个破庙躲雨。」
「也是我命不该绝,在破庙里,竟然有好几个杭州人士。我同他们攀谈起来,直言自己是去杭州做丝绸生意,想进些上好的蚕丝回苏州,那些人却纳闷说杭州据他们所知并没有养蚕的地方。我觉得奇怪,将余子杰所说的地址和那养蚕场的东家名字都告诉了那些人,他们相视一笑,都说我被耍了。」
余子轩冷冷一笑:「余子杰给我指的地方是片墓地,他所谓的朋友也是胡编乱造的,兴许他觉得我根本就没机会进了杭州查到真相就会掉入他设计的陷阱里被他请来的山贼给谋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