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问天倒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了,他顺势往後靠了靠,抱着手盯着魏九笑。
魏九狠狠地瞪了谢问天一阵,回头看了看了自己的手下,用枪管指了制谢问天,「他有病,玩性虐待的人有什麽快乐,不就是折磨人吗,死变态,还说什麽快乐,老子呸!」
「从痛苦中享受满足和快乐,你不懂,就闭嘴。」
谢问天最恨别人曲解和侮辱他的职业,虽然枪管顶在头上,可他却显示出一副无畏无惧的胆气,丝毫不把魏九放在眼里。
「变态,老子就说你是变态了,你能怎麽!」魏九拧起眉毛,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谢问天轻轻地嗤笑了声,往前倾着身子,头主动地顶到了枪管上。
他的眼里通常都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色彩,当这样的眼神缓缓扫过魏九的一脸嚣张时,让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魏九也有些吃惊。
「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施虐欲和被虐欲,只不过有的明显,有的潜伏罢了。九哥,我知道你是GAY,当你是GAY的时候,你不觉得变态,因为你喜欢做GAY,可是在正常人眼里,GAY也是一种变态,现在你认为我们玩SM的是变态,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和不接受这种玩法,就好象那些正常人不理解也不接受GAY一样,将心比心,你不了解的东西,你有什麽资格去全盘否定它呢?如果我们在你的定义里是变态,那你在别人的定义里又何尝不是?」
魏九被谢问天一席话说得毫无反驳之词,他看着谢问天那张从容得有些可怕的脸,终於把枪收了回去。他把唐忍的照片往地上一丢,叩着茶几对谢问天笑道,「没想到,你倒还真有点胆气,我魏九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见过敢在我面前这麽嚣张的人。」
「不是嚣张,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现在很多人都听不得真话,因为他们做的事就是破事,就怕别人说穿,你说是不,九哥?」
从魏九放下枪的那一刻起,谢问天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个男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看似凶狠,但是又不是简单的粗暴。
果然,魏九听了谢问天後来这番话没有发火反倒哈哈大笑。
「魏某人算是明白了,象谢先生这样的人为什麽会被人称为第一调教师,你的确是个有个性的人物。」
「过奖。」谢问天淡淡地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实在坚持不肯答应,我也没法勉强你。不过我记住你说的话了,都是他妈的那谁谁给我出这个馊主意叫我找你!唐忍的事儿,我会和他正面较量,咱也是个爷们儿,太卑鄙的手段始终不太象话,是吧?」
魏九收好枪,在谢问天面前站直了身子,他眼珠转了转,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倒算很不错的男人,咧嘴一笑,凑上去低声问道,「你说的什麽在痛苦中享受快乐这样的事儿,我倒不是很懂,不过听你说的很有意思,怎麽,有机会让我快乐一把?」
「五百元一小时起价,项目费另算,前提你自愿。」谢问天也站了起来,严肃而认真。
「价钱很高嘛……」魏九斗气地瞧了谢问天,嘴角一扬就掏出了钱包,「我还真不太信你说的话,今天我就试试。这一千块能玩多少分锺?。」
谢问天看了下墙上的挂锺,正指着三点,他遗憾地挑了下眉毛,对魏九说道,「对不起,九哥,我今天的时间已经被客人定了,改天吧。」
他刚说完话,屋子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魏九一下傻了眼了,这人不是警察局的局长孙铁水吗!
「这麽多人,咿,怎麽魏总也在这儿……」孙铁水显然是被这麽多人吓了一跳。
「啊……孙局长,我来这里找谢先生聊聊天。你有事找他,你先忙,我走了,再见。」魏九出门後脸色一下就黑了,还好自己没在谢问天这里的闹事,没想到这家夥倒是本领通天,连警察局的局长也和他有关联。
「怎麽,魏九找你麻烦?」孙铁水看了眼魏九大大咧咧撞门出去的样子,转身问道。
谢问天笑了下,指了指沙发,「坐。没事儿,他是想让我帮他干点不合规矩的事儿,我可没答应。你说,咱们干这行的,首先也是个人,是个守法的公民不是?再说我的职业操守也不能让我逮着不喜欢这事的人来折腾嘛。」
「小谢,我就欣赏你这份对道义的坚持,真是个爷们儿。」
孙铁水点点头,边说边把外套脱了下来,他压低嗓音看了看表,本是正气十足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邪气,「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五点市里我还有个会,得赶紧去。」
「哈哈,你还真是……」
谢问天哈哈一笑,站起来把後面那道门打开了,他站在门口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那间屋里阴沈沈的,并不透亮。
欲望总是潜藏在人的内心深处的,有的人一辈子为了欲望而活,有的人到死却也搞不清自己的欲望究竟为何。
这间屋子很黑,不需要太多的光亮,就象隐藏在人们内心不可告人的秘密与欲望。
谢问天一手挑着鞭子,一手吻在唇边,那张英俊的脸看起来很冷清。
孙铁水大汗淋漓在他脚边辗转呻吟,每一声呻吟都伴随难以餍足的欲望。
「四点半了,你得走了。」
谢问天把鞭子放到一旁,蹲下去替孙铁水解开了捆住他双手的棉绳。
孙铁水甩甩手,仰面躺在地上,仍在回味刚才那顿酣畅淋漓的鞭打。他摸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似乎仍不愿意解开,好象一解开,那些还萦绕在身体和心头的快感便会消融。
每一次鞭子都会突如其来地落下来,抽打在自己的身体上,恰到好处的痛感和恐惧让他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颤栗,发抖。
那滋味就象在云端,被什麽追逐着,而自己又在追逐着什麽。
谢问天没有理他,他知道这样过激的发泄之後,人的头脑一时难以马上就那个快慰的幻境中恢复。他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灌了几口,抽出纸巾也擦了擦自己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