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请将军节哀,夫人和少爷虽已逝世,但庄主……」王大夫以为将军是失去至亲姐姐和萧老爷後,担心庄主也会对失去双亲感到相同的痛苦而出言慰藉。
「……」萧狩并未解释,而是低垂著眼任王大夫误会去。有的时候,糊涂比起明了要来的更好。
「王叔,难道你还没察觉到那个男人的身份并不如他表面上来的单纯吗?」萧狩意有所指。
「将军为何要处处针对元宝?他只是一个失亲来到金陵投靠的人,会来到庄里完全是一个巧合。」
「王叔你看这些地上的虫子,全都围绕在我的脚底下,但它们并不会攻击我。」萧狩低语著说道。「这些虫子却咬了你,咬了地上躺著的那个男人,却不咬陌侄也不咬那个男人。」
「这、这怎麽可能……!」王大夫瘸起来的腿和受了伤的腹部,全都是拜地上这些虫子所赐。「这些虫子可是食人血吃人肉啊!老夫这腿这口子全都是被这些玩意给咬到血肉模糊啊!」
「王叔你看那男人像有十八般武艺的模样吗?能挡得了这成千上百的虫子攻击而毫发无伤?」萧狩冷静的点醒王大夫,只有像北御陌那样特殊的人才有可能不受虫子攻击。
对这些生长在不见天日只在地底出没的毒虫而言,什麽是危险?它们的直觉可比自诩高人一等的人还要来的更高。
而那个男人,危险。
「你说元宝他有可能跟庄主有同一种的病?不不不!」王大夫立刻反驳了萧狩的话。
「元宝是厨子,倘若他像庄主那样是个毒人,那他做的菜十有八九都会有毒的,虎姑娘专给庄主送饭的,不可能没验出菜里无毒。」要真菜里有毒,这元小子早就被虎蓝揍成扁小子,哪还像现在这样活崩乱跳著继续当他的元小子!
「虫子近毒也畏毒,倘若那个男人不是毒人,那他肯定就是……」萧狩话语逐渐无声,耳力极佳的他,远远的便听见了脚步声像这里靠近。
「王叔,照顾好陌侄,别让那个男人接近他。」萧狩话已至此,便片刻不留的转身就走,恰好在他离去以後,元宝两手提著找来的桶子,看似颇费力的提著回来,两人未能谋面恰好错身而过。
「王大夫!你看我找著什麽好东西了,这附近有个大仓储啊!里面有好多存粮供我们吃上一阵子了!」元宝提著装满乾货腌菜的桶子,也不管上头还爬满许多虫子,就这麽装了一大桶的赶紧提了回来。
王大夫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恰好就见元宝刚踏过门槛,他瞧见元宝手里提著的桶子,对那桶子里满满的食物没有露出高兴的面容,反而是对上头爬来爬去的虫子感到惊恐。
那些虫子只是在元宝周围爬来爬去,却没有像攻击王大夫那样的攻击元宝,而是保持著一个无形的距离在元宝的周围打著转。
王大夫突然联想到萧狩的话,自己也就无法自持的冷静下来,现在想想或许萧狩的警告也并非空穴来风。
☆、16-1
面对表情异样的王大夫,元宝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心里对他所产生的防备,只是单纯的认为对方是因为害怕虫子而已。
「王大夫你看,附近那个大仓储里有好多的青蛙乾和蝾螈乾啊!我拿了一部份过来,这里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菜乾,不知道这些东西煮起来的味道如何?」元宝一边说著,一边把桶子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王大夫看元宝那麽随意的就把虫子给扫落下来,轻松的捡拾那些所谓的食粮分类。
但事实上,王大夫一看就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寻常的普通人能吃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有的带毒,也根本不能像元宝那样徒手拿取。
王大夫越看越觉得元宝古怪,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对那些个虫子毒药无知,但现在也该因为无知而中毒才是,可这元宝完全看来就是一副没事的模样。
王大夫从袖口抽出另一小根银针,捏在两指中间,假意好奇元宝拿回来的东西,而凑进了元宝身边,再趁其不备之时,快速的捏起银针往元宝打赤裸的後背扎了一下。
「唉呦!」莫名背後被扎针的元宝,痛呼著转头看是什麽东西,手弯著到背後那红点处摸著,也没摸到什麽凶手。
趁著元宝一头雾水的时候,王大夫赶紧骗说刚才有只虫子蜇伏在他背後:「没事了,老夫帮你把虫子拨掉了。」
「谢王大夫,还好有你发现。」元宝傻楞楞的不疑有他,不但相信王大夫的话,还向他道著谢。
「别说什麽谢,互相帮忙应该的,应该的……」王大夫一边说一边悄悄转身拿出扎了元宝的针出来看。
那银针还是银针,不但没有变色,还表面光的发亮,似乎不只如此,连那针头上沾有血痕的地方,血痕逐渐消失,消失之处的地方露出针身应有的光亮,银的发亮的针头似乎比起其他地方来的更加崭新发亮。
王大夫看著银针上的血痕逐渐消失,就好像是银针吸了血似。
银针浸物是为辨别其有害还是无害,
忽然看明白什麽的王大夫,突然手抖了抖,银针一下子没拿好就落在地面,一群虫子像发了狂似的蜂拥而来,围在银针周围徘徊不去。
王大夫低头一看,不顾不管的就伸手往虫子圈起的中心,一把拿起银针收好,然後转身跛著脚快速回到屋里,拿著那个银针宝贝似的对自己腿上跛处比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