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倪梓卿的警告,病书生侧过身勘勘闪过要害,但那厉刃仍旧划破了他的胸膛。
正当倪梓卿以三脚猫般的轻功,跳至病书生旁欲予以帮助时,就被一阵突如的掌风给扇到撞梁柱才停下。
而那个以厉刃偷袭病书生的侍卫,早已比倪梓卿快一步的倒躺在一旁,歪著头胸口不知被什麽兵器给贯穿一个大洞。
倪梓卿捂著胸口惊惧於眼前过於惊悚骇人的死法,还来不及做出下一个逃跑的反应时,呼啸的风劲在密闭的屋内旋风而起。
「主子!啊——」虎蓝背著老太庄主速奔而下时,就发现北御陌已披头散发,两眼红的像再发光,一双白晰弱骨的手尖处被鲜血给浸的染红,胸口则隐隐湿红了一片。
虎蓝咬了咬唇,马上转头跟被扶著的张容道:「能拉的上多少人就算多少人,现在我们必须撤离此地,否则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张容看了看眼前,孙少爷像发了狂似的见人就砍,手到之处无人不被穿胸而亡,再看看同样受伤的老太庄主,张容二话不说的立刻交办下去。
庄里出了奸细,有多少人被收买还不确切,但可以知道的是庄里已经不是什麽安全之处。
老太庄主喝的那茶水被下了毒,庆幸的是孙少爷因为不喜茶香,所以虎蓝同他一样没喝那下了毒的茶。
现在老太庄主毒发,而张容被贼人暗中所伤,幸亏虎蓝就在一旁,她一出手就将那贼人击毙,出手之狠辣隐隐有邪派之势。
反观现在处境之堪忧,张容认为撤退绝对是必要的,尤其老太庄主中的毒必须尽快解开。
☆、4-1
下山的途中经过一站驿时,右上问起虎蓝:「小师妹,你说主子怎麽又抓狂了?不是已经病好很多了吗?」
「不知道,我带人冲下楼的时候,主子已经开始……」虎蓝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後叹口气道:「其实,我还是比较希望主子能偶而发发病,那代表他还是有感情的,病治好了,人都没感情了,那岂不是成了木头。」
「我宁可主子变木头,那摆著也好看,总比他一动脾气就到处破坏,实在太可怕了!」左中跟著一头插话。主子长那麽漂亮,摆著看多赏心悦目啊~可那动不动就把人当西瓜切的脾气,实在太差了!
「你在胡说,我先让你变成木头!」虎蓝生气的作势拿锤子扁他。
「左中你这麽说就不对了。」就算右上也这麽认为主子的脾气很差,但他也不希望主子变成冷冰冰像个假人似的木头。
「你们说孙少爷病了?是那个像发了狂杀人的病吗!」张容从驿站里走出时,便听到这麽一段对话,他不顾身上有伤,急急忙忙的上前追问。
「怎麽?你们不知道吗?这病还不是你们害的!还装什麽傻。」左中撇了撇嘴,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嘲笑著张容著急的模样。
「胡说!孙少爷可是我们老主子心心念念悬挂著的人,我们怎麽可能害他!」张容大声驳斥。
「还装傻!当年要不是你们暗中使贱,逼的我们教主身负重伤的摔落寒潭,枫公子也不会带著你们宝贵的孙少爷跟著一起跳!」左中红了眼,发怒的咬牙切齿。
当年坠漄的三人之所以命大的活了下来,全是靠了谷底峡道是由宽变窄的关系,那时正好风向是朝谷内吹进的季节,而他们坠漄的那个漄边正巧是这漄谷颈缩处,风劲吹到这时全往这谷颈集中。
三人运势颇大,被这股强风给吹偏了原本位置,坠点变成了谷内一处不结冰的寒潭。
摔落寒潭的三人,除了北御枫毫发无伤以外,强褓中的婴孩和那教主都前後染上了寒潭里的寒毒。
那教主就不用说了,虽负伤在先,但武功底子本就雄厚的他,在日後多年的调养之下,寒潭之毒早就去的七七八八。
三人之中就只有北御陌深受寒毒影响之剧,不说他出生就带有遗传的毒和蛊,光是一般冲个凉水,就能反覆高烧不止,几经徘徊生死关头,更何论寒潭之寒哪是一般凉水比得上?
身子最为幼弱的北御陌,比起一般强褓中的婴孩更难养的活,他的爹亲北御京同样深受此病所害,但北御京有的是北御山庄供给的昂贵药引吊著养。
北御陌可就没这麽走运了,先是被北御枫带离北御山庄又坠落到寒潭,三人之中又只有北御枫是唯一毫发无伤的,但他需要照顾重伤的教主和虚弱的快死的北御陌,根本无法去寻觅这种昂贵又稀少的药引,在潭边驻扎的他们,有的只是时间等待救援而已。
北御陌的病一拖就是拖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撑到教主伤势略有好转时,这才多亏教主将他们伯侄带出了这深谷。
可等到出谷之後,北御陌的寒毒以无法拔除,寒毒完全的侵体,就如同他一身的毒和蛊一样,深到骨子里都是。
☆、4-2
北御山庄的人下山後不多久,张容便从驿站调了六辆马车,将人全数派送到山下不远的镇上分庄去。
好在前几年老太庄主致力从商,底下铺子多的跟牛毛似的,举凡酒楼、布铺、银庄、兵防店等等都有置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