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沐风那担心的眼神,皇上不由得心中一暖,伸手环住沐风的窄腰,一把将他拽进自己怀中。
沐风下意识的挣扎,却哪里挣脱的开。坐在皇上的腿上,沐风红着脸嗔道:
“怎么?身子刚好了,就开始胡闹?”
皇上伸手捏了捏沐风的小鼻子,微笑道:“全天下,也只有你敢对着朕叫‘你’,也只有你敢说朕胡闹。”
“哼!”沐风扭过脸不去看他,气哼哼的道:“反正我的命在你手里,要是你想让我死,就算我再怎么卑躬屈膝也没用!像你这种冷血薄凉之人,我也没有必要那么辛苦的逢迎!”
皇上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平素的冰冷。伸手捏住沐风的下颌,硬生生的将他的脸扳了过来,凤目微眯,道:“你说什么?”
沐风被皇上的语气弄出一个寒颤,面上却还是那不服的神情。
看着那倔强的表情,皇上觉得有趣,十分想将那紧抿的唇狠狠的撬开,看看他还能不能说出方才的那种狠话。
一念至此,皇上便缓缓的俯下身子,去吻沐风的唇。
沐风的身子微颤,红着脸将眼睛闭了,唇齿微张,心跳也有些加快。
就在二人的唇快要相碰的一刻,皇上忽然顿住了身形,直起身来。
沐风诧异的睁眼,只见皇上剑眉微蹙的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
皇上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药碗,将怀中的沐风松开,淡淡的道:“你先回去吧。”
第八章死生共
“陛下!这是怎么了?臣见沐风黑着脸就出去了,臣唤了两句也不吱声!”慕容涵纳罕的往紫宸殿中进,边走边道。
“朕的事,是你这个当臣子的该问的?”皇上的心中正有波澜,当下也没给慕容涵好脸色,冷冰冰的抛来一句。
“呃……哦……”慕容涵手臂上的伤还未好,仍在胸前吊着,配着他那张勉强可以算作“玉树临风”的脸,还真是不怎么着调。被皇上冷言冷语的晾在了一边,慕容涵只好悻悻的吐了吐舌,低眉顺目的站在一边。
虽然表面上恭敬,慕容涵心中却不知有着什么计较。看着两个美人儿闹别扭,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怜惜。
皇上微微出神了半晌,随即才淡淡的问道:“朕交给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回禀陛下!”慕容涵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在皇上对面躬身正色道:“尹将军的大军已经离开京城五十里了,尹将军本人在京中老宅住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奉陛下口谕,那个千醉楼的老板,已经和狄萧关押在了一起!”
“嗯。”皇上微阖了双目,淡淡道:“尹逸痕也算是聪明人,不恋着手中的那点兵权。这么一来,也就闭上了那些朝臣的嘴!省着他们这几日里,整天在朕面前摆出忧国忧民的样子,非要弄倒尹逸痕不可。”他伸手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折子,冷笑了一下,接着道:“不止京畿的,就连这些地方的大员也纷纷上折子,把尹逸痕欲谋反的罪证一条条的往朕面前摆。也真难为了这吴郡太守!吴郡离雁门那么远,尹逸痕在雁门搞的那些小动作,他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上这话说得颇重,声音确实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慕容涵却结结实实的颤了一下,看来皇上是要借机扫除一批人了!他思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朝中的这些大臣,其实也是忠心!只是害怕他尹逸痕的兵权太大,再成为第二个狄萧罢了。毕竟,狄萧倒台之前,对朝臣的影响太大了。”
“的确很大。”皇上微微冷笑,道:“可惜啊!他一朝下狱,原本那些依附他的人,全都将他的罪状一一呈了上来,他早已是众矢之的了。”
慕容涵没有接话,只听皇上幽幽道:“经此一役,朝中这些大臣们也都看出来了,谁掌握了南北营的军权,就等于是控制了整个京畿!他们之所以想将尹逸痕拉下马,就是害怕朕让他接手南北营!尹逸痕不属于任何党派,和朝中的这些文臣也没有丝毫干系。朝臣的忠心?嘿嘿!他们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安排自己的心腹罢了!”
这话,皇上说的诛心,一时间慕容涵也觉得语滞。
皇上将手中的折子随手一扔,眯着双目道:“这些人的头脑太过简单了!掌握南北营兵权的人,若是猛将,那他还可能成为一匹狼!但若是交到他们举荐的这帮人的手里,那不过就是京城的一条看门狗而已!”
这话慕容涵也无法品评,只好唯唯称是。
皇上斜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慕容涵是尹逸痕的儿子,不由笑道:“尹逸痕可是你爹!你就不为他,在朕面前说几句好话?”
慕容涵脸上一红,道:“皇上做事端正!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何须臣下多言!”
皇上挥手道:“慕容卿家的这句话,比什么好话都管用啊!”他沉思了一下,道:“回去告诉尹将军,他的功劳,朕这里记下了,让他放心!朕必定会像慕容卿家说的那样,有功必赏的!”
“谢陛下!”慕容涵闻言,欢欢喜喜的应了下来。
“说起有过必罚……”皇上端起身前的茶,抿了一口,问道:“那个千醉楼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名叫弄影!”慕容涵答道。
“嗯!若不是他,抓狄萧回来,还真要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