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上要对狄萧动手了!”
“没错!”
“那是好事啊!”众人显然有些群情激奋,“他奶奶的!老子已经忍了很久了!
那个狄萧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打了两回胜仗,就开始耀武扬威!不单单在咱们面前嚣张,就是在朝堂,都敢跟陛下抗衡!分明就是在欺辱幼主么!算什么东西!
呸!”
“就是!”有人在一旁接着道:“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跟着先皇,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一个狄萧,在咱们面前,不过就是一孙子!竟然还敢装大爷!”
众人哄然应着,越说越激动,你一句我一句的骂着,直直将狄萧往上十八代的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一遍。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消停点!”一个侍卫统领打扮的人走了出来,腰间的跨刀时不时的打在军靴上,轻轻的响。他扫了一眼众人,道:“大晚上的,都给老子好生值勤!没事议论什么政事!这是你们这帮人能够议论的么?”
众人在长官的怒喝中萎靡了几分,却有人提声问道:“头儿!我们只是想知道,子虚队,和庚寅队的人,是不是出城支援尹大将军的血军了!”
那统领先是一愣,心想,这等机密之事,是谁传出来的?于是出声喝道:“这是谁说的混账话!什么支援血军,若是真有这等事,老子还能不知道?”
“头儿!我们只是想知道,他们那两队的人,是做什么去了!若真的是去支援血军,为何只留下我们!难道是说,我们亥丑队的人,不如他们那两队人么!”
这话不知是谁说的,引来一阵附和声。
“都给老子闭嘴!”这位统领大人真的怒了,扯出腰间的马鞭就是一挥,打在地上,发出清冽的一声脆响。
众人平素是真的敬佩自己的头儿的,如今见他真的生气了,一个个也噤若寒蝉起来。
“我告诉你们!咱们三队人马,都是先皇亲选出来的!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汉,血染沙场立过战功的!从来就没分什么先后!他们要做什么,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守好着玄青门!都是大事,哪分什么轻重!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生守着!若是有人懈怠,别怪老子的马鞭无情!”
众人唯唯应下,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若是全皇宫的守卫都去支援血军了,那这偌大的皇宫,由谁来守?
“什么人?”这边刚安抚下众侍卫,那统领就见有一人驾着一辆马车向外赶来。
“御马监办事!闲人勿近!”赶车之人正是刘德!
此时,他披了一件有帽子的斗篷,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只将御马监的腰牌拿出来亮在外面,以示身份。
这也是祥七大意了,刘德出御马监的时候,他的那块示意着御马监掌印的腰牌,竟然忘了收回。
那侍卫统领拿过腰牌凑近一看,果然是御马监掌印太监的牌子!这可是宫中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啊!
打量了刘德和他驾乘的马车一眼,将腰牌交回刘德手里,摆摆手示意放行。
刘德大松了了一口气,谁也不知道,就在这样的寒夜里,他已经是出了一身汗!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那个莫问天,只说宫禁之前,在玄青门附近交人,也没有说清楚到底在何处!玄青门这么大,怎么找啊!
刚驾车走了几步,刘德正迟疑间,却听后面有人叫道:“且慢!”
刘德一惊,下意识的拉车止步。
“这位公公!”那侍卫统领大步上前,满脸疑色的打量着刘德,问道:“这御马监掌印太监,好像在前些日子,就被陛下撤去了吧!不知,您是从何处领到这个办事的腰牌的?”
这位统领倒是个心细之人,见刘德明显被他问的一愣,急忙冲众人挥了挥手,刘德所乘的马车,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被围住。
“这……”刘德见这架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珠一转,道:“自然是祥七爷给咱家的!”
“哦?”那统领毫不放松,反而是将腰间佩刀握的更紧,问道:“既然不是御马监掌印太监亲给的腰牌,这位公公,对不住了,我们要仔细搜查一番,还请公公配合!来人!请这位公公下车!”
“是!”众人哄然应下,立马就有人伸手要将刘德拽下车。
“别啊!”刘德被吓的半死,若是让他们发现车里昏迷的沐风,他可就是在劫难逃了!
灵机一动,想起用于迷晕沐风的迷粉还未用完,急忙将手伸进袖子,抓出剩余的粉末,就像众侍卫洒去。
众人没有防备,零不丁的,倒真被迷晕了几人。
“快!报讯!”众人都是沙场上征战而回的人物,哪里会因为这点变故而乱了阵脚。那统领扶住身边一人,一抹脖颈,见心跳仍在,没有什么异常,知道自己的人只是被迷晕了,微微放心下来。
随着那侍卫统领一声令下,一道极亮的烟火瞬间升空,伴随着响亮的爆炸声,在半空中乍响。
刘德知道,若是再走不得,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就会被数千人包围!
想也不想,刘德持着马鞭的手勉力挥动,用尽了全身力气抽打在马上。
马匹吃痛,顿时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