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痕一怔,叹出一口气。
在这个世界上,若是连暗鹰都找不到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死人!
“七兄,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就动员一切能够动员的力量,一旦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尹逸痕的眼中现出一种刚毅。
“多谢。”祥七微微躬身。
尹逸痕微微摇头,表式自己受之有愧。
“这个人,你要怎么办?”尹逸痕指了指地上的栖凤。
“识人观物能达到如此程度,不说是天纵英才,也差不多了。如此人才,杀之可惜了。”祥七淡淡道:“可是,他又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不杀不足以高枕。还是带走吧,看看能不能为我所用。”
其实,祥七还有一个心思没有说。他希望眼前的这个栖凤,可以打开皇上的心结。
尹逸痕点点头,不再多话。
“此处不能久留了。”祥七对着尹逸痕施了一礼,道:“只能麻烦齐爷,连夜赶回去了。这里,我会让人来收拾。齐爷回去之后,还请好好准备。阿四必会很快过去。”
“好!”尹逸痕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再迟疑,他对祥七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祥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尹逸痕啊尹逸痕,当年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第五十章山雨欲来
玄徽三年,九月。
京城,或者说,整个大瀚朝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不平凡的气息。
若是此时,有精于望气者仔细的观察,就会在其中发现阴谋的律动。
几乎所有的势力都在暗自涌动着,磨刀霍霍,向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皇上正在紫宸殿里,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批阅着奏折。慕容涵依旧花痴的坐在一旁,一边忙着政务,一边忙里偷闲的瞥一瞥皇上的容颜。
此时,祥七正在城楼之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刚刚出城的一骑绝尘。那一人一骑好似一把离弦的箭,风驰电掣的扑向雁门。
尹逸痕早已在昨晚就连夜离开了。这个刚刚离开的人,他所要做的,是尽快的过去,完成那个九死一生……不!应当说是十死无生的计划!
此时,狄萧刚刚下了早朝,回到府中。迫不及待的钻进了一处偏院,因为那里,有一个他最新宠幸的小倌。那小倌的名字,叫做十六。看着那张容颜,狄萧便忍不住吃吃的笑。昨夜,玩的似乎有些太过尽兴了,尤其是自己的那个属下,罗三儿,竟然在那无忧堂的后院里,和那小倌厮混到昏迷。醒来之后,竟又因为宿醉的缘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更有意思的是,无忧堂的老板栖凤,因为昨夜言词上得罪了狄萧,竟然慌慌张张的逃出了京师。狄萧虽然眷恋栖凤的身子,但这样一来,却有个好处。栖凤一走,无忧堂上下的卖身契便随之作废,狄萧光明正大的把十六送进了自己的府中。
狄萧不知道,他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有人正在他背后冷笑。
此时,沐风和张寂竹正在太医院的屋子里,一边治伤养病,一边耳鬓厮磨。
此时,匈奴王的手里正拿着狄萧写来的信函,看着上面许诺的、共同吞并大瀚国后势力的划分,紧紧的皱着眉头。
此时,边疆的守卫们,仍在日夜操练,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却望着南面的家乡发呆。
此时,在王朝之下,仍有无数的暗流涌动,无数只眼睛细细审度着这大好山河。这些暗流,这些势力,有一些早已完全暴露,有一些已经显露峥嵘,但仍有一些却将自己隐藏的严严密密,毫无声息的静待时机。
阴谋,如今,便如同美人儿的青丝,如瀑般散落。
——
紫宸殿里,皇上放下手中的笔,无声无息的走到门口,看着这个困住自己的、偌大的宫闱。
慕容涵未得旨意,索性屁颠屁颠的跟在皇上身后,一直走上了观景台。
观景台很高,宛如帝王登临的放旷,俯视众生。
黑衣猎猎,黑眸似水。
司空云,如同一把出鞘了的剑,峥嵘出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他登上观景台的瞬间,萧瑟的秋风,都为之一滞。
黑袍起舞,青丝散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