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张寂竹皱眉,唤了一声。
流觞会意,急忙凑到英儿身边,笑道:“我师父给你沐风哥哥治伤,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之后,又在英儿耳边轻声道:“我不是都给你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嘛!你在其中掺和个什么劲?”
“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不就是爱人嘛!我和寂竹哥哥、沐风哥哥的关系,还非同一般那!”英儿将眼睛瞪得浑圆,哼着道。真是不知道,流觞的这张大嘴巴,到底给英儿讲了些什么东西。
“呃?”流觞尴尬,用眼角去瞟张寂竹,见后者面色不改,才稍稍放心。不再犹豫,径直的抓着英儿的后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抓起昏迷着的齐舒,大步向自己的住处跑去。任凭英儿怎么喊骂、扭动身子,流觞都一步不停。
待得一会儿,二人的声音渐渐远了。
夜风吹过,只留下二人的静谧。
张寂竹身子一晃,急忙扶住了石桌,艰难的站立着,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汗如雨下。
原本就因为伤心过甚而伤了身子,吐了几次血之后,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惊吓和考验?又要熬心,又要熬力,真是有些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要命的眩晕才过去,张寂竹眼前的黑色也淡了不少。
咬咬牙,张寂竹抱起沐风,一步一晃的走回房间。
房里很黑,眩晕的感觉又加重了几分。
从门口,到床榻,这么短的距离,张寂竹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放下沐风,他再也支撑不住,径直的倒在了床上。
看着身旁迷睡着的人,张寂竹也沉沉睡去。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来不及想。
第三十四章三年五载
夜风很凉,再怎么厚的衣服都挡不住。寒风猎猎的,透进心间。
皇上漠然的在夜色中走着,迷离的月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从他垂着的左手溢出,凝成一滴血,滴落。
“陛下,您的手……”祥七跟在皇上身后,担忧的道。
皇上身形微顿,似乎刚刚从沉思中醒来,下意识的抬起手看了看。
血色将手染红了大片,像极了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火焰……
皇上微微皱眉,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痛苦,却又立即消失不见。
再次将手垂下,眼不见为净。
“不妨事。”皇上没有回头。
“陛下,您方才掷出去的那块玉佩……”祥七皱眉,问道:“若是奴婢没有看错,那好像是您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块。是不是应该找回来?”
“一块玉佩罢了。”皇上一步步的向前迈着,走的悠闲。
“那可是您家族中流传下来的……”祥七还想说话,却被皇上打断。
“家族?什么家族?”皇上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冰冷,他冷笑道:“有朕在,便足够了!还要什么劳什子的玉佩!”
祥七迟疑了半晌,总还是应了声“是”。
“陛下,那个张寂竹……”祥七顿了顿,道:“据奴婢观察,恐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见皇上无话,祥七便继续道:“只看他今日的治伤手法,就比八年前厉害不少。方才,就算是张怀一本人在此,怕是连他都不敢说,自己能够解开全天下所有的封穴手段!”
皇上不回头,仿佛是在闲庭信步,影子被月光拉的颇长,不甚分明。
“你的意思是,让他为朕治病?”皇上淡淡问道。
“是!”
“朕倒是无所谓,你认为,他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