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官进去了。”张寂竹竟未领圣明,便径直的推门进去。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又轻轻的将门关上,上前几步跪在皇帝身边。
“朕不是让你们都退下了么?”皇上淡淡的瞥了张寂竹一眼,道:“你竟然抗旨?”
张寂竹毫无畏惧的迎上皇帝的目光,微笑道:“陛下,下官的职责是治好病人。陛下虽然可以为他上药,却无法医治他脸上的伤。”
皇上此时,已经用金疮药将沐风身上的伤涂抹了大半,闻言稍稍一滞,又接着抹了下去。确定全身上下,再也没有遗漏的伤后,皇上缓缓站起身来,淡淡道:“你来。”
“是!”张寂竹拜谢,急忙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小瓶药膏,仔仔细细的涂在沐风脸上。看着沐风原本白嫩的双颊,如今高高的肿起,张寂竹竟是没来由的一震心痛。
皇上在几案旁坐下,神情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涂完药膏,张寂竹又为沐风听了听脉,确定无事后,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之后,他便安然的跪在一旁,一言不发。
房内的情形变得有几分诡异,一个晕着,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却偏偏没有任何人说话。香炉袅袅,香气氤氲。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皇上伸手敲了敲香案,微阖着双目,幽幽道。
张寂竹淡淡笑着,躬身道:“陛下,下官只是想提醒陛下,沐风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不要行房事的好。毕竟,他的身子骨弱。”
“哦?”皇上剑眉一挑,睁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寂竹。他缓缓起身,不动声色的走到张寂竹面前蹲下,捏住他的下巴,不温不火的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来代替他?”
张寂竹神色淡然,对上皇帝投来的目光,微笑道:“无不可。”声音轻柔的,让人几乎听不到,却又如同微风扶弱柳,含着丝丝春意。
皇上的欲火本就已经燃起,哪里承受的了这样若有若无的挑逗。目中精光一闪,毫不含糊的将张寂竹压倒在身下,左手像游蛇一样伸进张寂竹的衣服里,一把抚上他的腰,用力的向自己一靠。张寂竹的身子陡然僵硬,不为人知的咬了咬牙。
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安,皇上也是微微一怔,扮过张寂竹的脸,问道:“你是处子?”
张寂竹仍想假装淡然,却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笑出来不说,脸上还镀上了一层娇羞的红晕。
皇上见状轻笑,欲火更胜。他飞快的褪去了张寂竹的衣衫,对着张寂竹的身体,皇上不禁微微一怔。
手上停止动作,皇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练过武功?”
张寂竹的身子看似单薄,但如今细览之下,皇上却清楚的看到他身上修长的肌肉,无声的延绵。
“什么武功。下官家里世代行医,不过每日都练练五禽戏,强身健体罢了。”张寂竹不慌不忙的答道。
皇上冷笑,眼光清冷的上下打量着怀中人,像是要将他看个通透。
张寂竹全身赤裸相对,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时,身子不禁微颤着缩了缩,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大有任君看个够的意味。虽然如此,张寂竹却紧咬着下唇,强自忍耐这份羞辱。
皇上笑容更胜,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亲吻下去,脖颈、锁骨,或者是因为张寂竹终日与药为伍,他的身上也带着一股药香。右手肆意的摩梭着张寂竹的身子,似乎是想要他那僵硬的躯体,化成一泓春水斑驳。
覆上张寂竹的唇,撬开牙齿,皇上一下子就抓住了那欲拒还迎的香舌。缠绵,纠结中,皇上也扯下了自己腰间的玉带。黑袍装饰着那矫健的身子,还有胸膛上的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肩延伸到腰际。
张寂竹在一瞬间就看到了那个伤疤,他终于安下心来,缓缓舒了一口气。
剧痛传来,张寂竹死死的咬着牙,几欲晕厥。
一时间,龙涎香的气味里混合几丝药香阵阵,随着二人的薄汗蒸腾。淡粉色的帷幔轻扬,揉碎在绵腻腻的光晕,幽软绵长。
古琴寂寥的躺在香案上,帷幔偶尔会拂过琴弦,发出几声不真实的嘈嘈切切。时不时的几声呻吟,更为这原本孤寂清冷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春意盎然。
只是,正在共享春色无边的二人并不知,榻上的人早已幽幽转醒,如今他正死死的咬着唇、闭着双眼,紧紧的攥着双拳,恨自己为何要醒来?为何要在这么个情形下醒来?
第五十章向来痴
“你带他回金龙殿吧。”皇上穿上黑袍,系好玉带,淡淡的瞥了一眼榻上的人。
“是!”张寂竹也已经穿好衣服,跪在地上答道。
“你叫张寂竹?”
“是。”
不再多言,皇上翩然而出。
“恭送皇上!”道出这句话后,张寂竹就已经强撑到了极限,眼前一黑,瘫软下去。大口喘息了半晌,暗自运气,这才稍稍缓过神来。他支起身子,来到榻前,想看看沐风怎么样。只见沐风却睁着清冷的眼眸,不声不响的看着他。
“你……”张寂竹一时哑然,怔了半晌,才神色复杂的苦笑道:“你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