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赏脾气很不好,各方面都证实了这一点。他此生最恨两件事,一是拉屎的时候有人敲门,二就是睡觉的时候有人捣乱。商淮这一戳,就戳中了秦赏的死穴之一。
人睡着的时候潜意识还在活跃,秦赏的潜意识告诉他,有胆肥脑小的人打扰他睡觉。虽说还在睡眠之中,但是那把火蹭就上来了,闭着眼睛一拳挥过去。秦赏可是练过的,就算下意识反应都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只听“咚”一声,商淮就二次中箭了,后脑勺又一次跟地板亲密接触。
幸好在房间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不至于像上次一样结果悲惨,上次可是砸在大理石地板上面,商淮眼前瞬间冒了好多小星星,摊平在地上晕眩了好一阵子,歪歪扭扭爬起来,心里一阵后怕,果然在房间告白是对的,万一在别的地方,地板是大理石的,他还得二进宫啊……
商淮这一扑腾,闹的秦赏清醒了过来。他慢悠悠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冒出一句:“他妈的今天这床香的让老子难过!”
咦?他不喜欢?
商淮立马扑上床把玫瑰花瓣都抖下去,拨了拨刘海儿摆出最帅的姿势,斜躺在秦赏旁边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赏的视线由天花板转移到商淮的脸上,直勾勾盯着商淮看了半天,看的商淮汗毛都竖起来了,半响没吱一声。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脸上有漏洞!商淮脑子里转过十七八个可能性,但是为了维持最美的姿势,他动也不敢动一下。这姿势是他照着镜子摸索了很多天,才找出来的最完美姿势。
秦赏突然眯着眼睛开始笑,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什么,眼角染上淡淡的红,透着无边春情和天然的媚态。他呼啦一下子坐起来,动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商淮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说不是吧,这,这,这是要干什么呀?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盯着秦赏脱衣服的动作咽口水。
皮肤真好……身体真柔软……脖子真好看……腰肢真诱人……能不能……再脱一点……
秦赏一呼啦就把上半身的衣服扒光了,手移到皮带上停住了,转过脸对着商淮笑:“看什么,下面的难道还要老子自己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
商淮还沉溺在他鲜嫩的肉体中没转过劲儿来,张目结舌地问:“我可以吗?”
秦赏又是一笑,差点儿把商淮的魂都勾走了,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声音媚得几乎滴得出水来:“你从来不问可以不可以,一直都是先扒了再说的。”
商淮只觉得一股热血涌到了下半截,全身都在发抖,激动得发癫:“我真的可以吗?!”
秦赏啐了一声:“操,你今天废话也太多了!得,还是老子自己来吧,等你等到什么时候!”说罢,他开始动手解皮带,解完皮带脱裤子,最后只穿着一条内裤。
商淮的眼泪儿都快下来了,这等好事也能落在他头上?老天爷啊,你果真待我不薄,明天,明天我就去上香去!他却没有意识到,从头到尾,秦赏都表现出了一种特别的热情和妩媚,而那种热情和妩媚其实不是为他准备的。
或者说商淮其实意识到了,只是他不愿意往别处想,他是个年轻的男人,是个生理健全的男人,心仪的人在他面前脱衣诱惑,他没办法保持清醒。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愿意做柳下惠。说他下流也好,说他不要脸也好,他已经决定放弃了,这一晚就当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吧,让他在后半生留点念想留点回忆。
秦赏的热情带着醉意,狂烈而香醇。柔软青涩的身体在商淮眼前绽放如罂粟,带着剧毒,带着艳丽,带着迷幻,带着逃脱不开的沉沦和诱惑。
商淮在床上从来都是掌控者一方,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别人完全掌控,无法自主。这种感觉新鲜而美妙,怪异却让他着迷。
真是个妖精。商淮喃喃自语,这妖精生来就是要生吞他的,不留一点渣子。要是真能被这妖精生吞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起码不用看到他们俩幸福欠揍的甜蜜。
身体被欲望所控制,而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商淮闭着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为自己而悲哀,为自己流泪。这么做的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秦赏以后会怎么看他?思绪万千,都顶不过快感如巨浪般扑来,没顶之灾,既是死亡,也是最后的奢想。
或许,揣着内疚和自责的人,也有他们的幸福,起码那段时光只属于他们,不用和任何人分享……
秦赏的爆发就在当下,商淮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按住了不让他爆发。亲吻他因得不到纾解而不满的脸蛋,商淮缓缓起身,嘴角扬起一抹邪异的微笑:“今天换个口味吧。”
啊?此刻的秦赏完全被本能指挥着,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嚎叫着一件事:让老子发泄出来!被商淮这么一搞,他更是混乱,只知道顺着商淮的动作而动,让下半身支配大脑。
商淮骑在他身上慢慢的吞吐慢慢的起伏,疼痛使得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脸上却堆满了充实。
对,秦赏是商丘的,可是今晚的商淮是只属于秦赏一个人的,以后,不管多少年以后,也只会有一个人属于秦赏的,那就是商淮。
☆、六十九、顾爹威武了
人民医院A组的情况很特殊,里面的病人都是基本没救的,出于各种心理参加药物实验的主。参加这个组的所有人都事先被告知了可能发生的各种危险状况,并且签了三方合约,日后有任何情况都不能怪在医院方的头上。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好怪的,他们本来就是靠熬日子过活的,多熬一天赚一天。要是不参加这个组可能能活个三两个月,要是参加了这个组没准儿就能再活七八个月,好歹人家医院方给他们延长了寿命。但不是说有什么意外情况医院方就不管不顾的,人家再怎么着也得全力抢救抢救,不然要病人家属闹什么情绪昭告天下,医院方不就歇菜了?
顾子瑾是神外的主刀,A组里有些病人的情况特别棘手,一般外科医生没办法动,也只有顾子瑾能对付得了,所以一旦A组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小菜鸟们就会掀翻整个医院把顾子瑾揪出来。
顾子瑾一路狂奔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李女士已经快不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几个实习医生黏在旁边,非要欣赏顾子瑾精湛的刀法。顾子瑾虎着脸乱骂一通,都什么时候了,还凑热闹?他在医院里很少发火,脾气是出了名儿的好。今天这一发作,吓得几个实习医生魂儿都飞了。
顾子瑾也懒得理,他急忙换上手术服洗干净手进去,手术护士尽量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顾子瑾一边听她说着一边看各种仪器显示的数据,扭头问麻醉师:“可以么?”
麻醉师略一犹豫:“不行也得行!”
麻醉开始,李女士早昏过去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