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边咳嗽边快速从衣服里掏出一只绣花包,心想刚才真是太危急了呀!再不看连命都要没了啊!
“你师父倒不是不辱他神算的称号。”蒋梦来喝着茶,淡淡的瞟了一眼旁边的辟邪:“说你出山后自能遇到贵人,看来不假。”
邢谷抖着手打开绣花包,看到信时的表情简直万分精彩,蒋梦来不等他说话便对还跪着的罗汉道:“你把脑袋挪个方向磕,以后这地方的主子就是邢少侠了。”
罗汉一脸诧异之色,但他能在蒋梦来手底下平安无事呆那么久又怎会不懂察言观色,赶忙应承下来。
辟邪瞪大了眼,她收了剑快速走到邢谷身边,刷得把信纸抢到了自己手上。
“暂代教主之位……处理教中一切事宜……”辟邪越往下念越气的哆嗦,手中女娲一横就顶在了邢谷脖子里:“原来你们无门派和魔窟是一伙的?!你一早就盯着我了?!”
“不不不!真不是啊!”邢谷冤枉的都要哭了,他抬手指天发誓大声道:“我师父是神算天机子!给我锦囊只是为救我危难时刻!我是万万不知这锦囊内容的啊!”
辟邪虽还一脸的不相信,但也收了女娲扣回腰上,她一回头发现蒋梦来已不在原来的地方。
室内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辟邪侧耳听了一会儿,脸色就有些变了。
叶澜在床上半撑起身子要起来,颇有些埋怨道:“有人来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蒋梦来为他挽起了床帐,语气平静:“不是什么外人。”
叶澜套着袖子的动作顿了顿,他才惊觉得刚才自己语气有些问题,起床气立时消了大半,蒋梦来倒是没说什么,甚至弯腰替他摆好了鞋子。
“正好也要出一趟远门。”蒋梦来看着他说道:“你同我一起吧。”
叶澜定了定神,下意识问道:“去哪?”
蒋梦来不答,他握住叶澜的手,刚想把人拉起来,迎面一股剑气,女娲剑尖如月钩,指着蒋梦来的侧脸。
“亏得你说对我师父情深意重。”辟邪咬牙切齿道:“现如今却要带着个男宠去磕头上香么?!”
蒋梦来被剑指着也不见丝毫惊慌,他站起身朝辟邪走去一步,小姑娘竟被逼的倒退,握着剑的手都缩了一寸。
“叶澜只是个铸剑人。”蒋梦来的表情坦然毫无愧疚:“你既然是为了盘古而来,我又怎舍得让他的后人失望,与其你费尽心思来抢,不如我双手奉上。”顿了顿,蒋梦来继续道:“此去路途遥远,盘古也需要叶澜每日养护……等到了他坟上我自会带着盘古亲自下去见他。”
蒋梦来说的句句在理,辟邪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咬着唇一时没了主意,偷偷朝叶澜看去,只见后者低着头,自始至终看不清表情。
邢谷送一行人上路时颇有些依依不舍,他被蒋梦来逼着坐了这教主之位,一门心思还想着对方能早日回来,所以叮嘱的格外殷勤:“我跟你说,我除了打架别的什么也不会,你也不希望这地方整日被我搞的鸡飞狗跳的吧?”
罗汉在一旁恭敬道:“教主莫急,属下自会替你分忧。”
邢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了您啊。”
蒋梦来撑着车帘吩咐道:“好好辅佐邢教主。”
罗汉郑重其事的诺了一声,邢谷唉声叹气的直跺脚,他看着辟邪动作潇洒利落的翻身上马,扭过缰绳跟到马车一旁。
“你不留下来啊?”邢谷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咱、咱还没好好说过话呢……”
辟邪看他一眼,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甩着马鞭盈盈道:“等我回来了,再和少侠秉烛夜谈吧。”
第三章
落云谷地处蜀中,和魔窟相隔千里,路途遥远,山高水长,叶澜不骑马,他抱着盘古坐在马车里,大部分时间蒋梦来陪着他,偶尔辟邪也会进来。
蒋梦来难得不在一次,辟邪忍不住看向叶澜,后者十指贴唇嘘了一声,拉过她的手写了四个字。
见机行事。
辟邪咬着嘴,她目光澄澈,指尖划着叶澜的掌心。
蒋梦来怎么办?
叶澜笑了笑,他没回答,坐直身子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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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梦来整日坐在车里,他没了看不完的宗卷账本,反倒闲的无事可做,偶尔盘膝调理内息,大多数时候都只和叶澜说说话,时日长了,这话也便多了起来。
“那头雄鹿应该还在谷里,不知有没有重新找了母鹿,多添几头小鹿。”蒋梦来不知是说给叶澜听还是自己听:“屋子我找人修缮成了原样,不过后面的菜园倒是荒了,也不知种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