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又问:“可有取出?”
江洛:“不曾。”
小童笑道:“为何不取?”
江洛顿了顿,淡淡道:“心中已有剑。”
小童哈哈了两声,他看向一旁的蒋梦来,摇头晃脑道:“你心中有的可不是剑。”说着,微微侧过身子让开了一条路:“请吧,我家主人已恭候真人、教主多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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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练完一套剑法才去叫青稞起床,她打了盆水推开门一看,才发现青稞已经醒了,裹着条狐皮毯呆呆的坐在哈日查盖怀里。
蒙古男人一个月前硬是挤着要和青稞睡,赶了几次没用,青稞也就随他去了。
辟邪绞了帕子递过去,柔声道:“怎么今儿不再多睡会儿?”
青稞睡眼迷蒙,他模糊的嘀咕了一句:“百鸟朝凤,师尊出山了。”
辟邪没弄明白,她侧耳听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今早鸟叫是比往日要来的频。”
青稞拿了帕子擦脸,分神和辟邪解释:“江洛养鹿,师尊养鸟,虽然我没见过,但听说仙谷养了只凤凰,师尊只要一露面,凤凰啼鸣,百鸟朝凤。”他说着,掐了还装睡的哈日查盖一把:“鞑子快起来!咱们三儿去峡谷那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万鸟齐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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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跟着牛角小童穿过九曲长廊,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蒋梦来跟在他身后,见他抬头看天,皱了眉问道:“怎么了?”
江洛喃喃:“百鸟朝凤……果然是师尊……”
牛角小童在长廊另一头招了招手:“愣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蒋梦来下意识想去拉江洛的手,还没碰到就被一股劲风扫上面门,他堪堪回退几步才没摔倒,脸色阴沉的抬眼看去。
江天一身紫衣,白发如雪,眉眼漆黑,真正是绝色容颜,芳华无量。
江洛皱了皱眉,他挡在蒋梦来身前,屈膝半跪,唤了声:“师尊。”
江天慢慢走近,每一步似是踩在云端,他低头看了眼江洛,目光落到了蒋梦来脸上。
“金蝉蛊。”江天轻笑了一声,随即冷冷道:“这毒我解不了。”
江洛身形微僵,他没起来,咬牙又叫了一声:“师尊……”
江天语气讥讽:“江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江洛不答,蒋梦来却是眼神可怖,他紧紧盯着江天,表情似一头受了伤的孤狼,恨不得下一秒就露出獠牙将人撕碎。
江天看他如视蝼蚁,他袖摆一挥,又一股劲风冲着蒋梦来面门而去,江洛手掌如刀,堪堪接住,才没让蒋梦来生生挨下这巴掌。
江洛为难道:“师尊……梦来初来乍到,并未的罪与您。”
江天哼了哼,他收了袖口背过身去,侧过脸吩咐道:“若想解毒,你一个人跟我进来罢。”说完,抬脚就进了屋内,只留门口小童笑眯眯的对着江洛比了手势:“真人请?”
江洛刚站起身来就被蒋梦来拽住了胳膊,后者张了张嘴,咬牙道:“这毒……不解了,你跟我回去。”
江洛无奈:“又说傻话。”他握住蒋梦来的手,犹豫道:“师尊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去去就回,你在这边等我?”
蒋梦来仍是脸色难看,他低头盯着江洛慢慢把手抽回,等放开时忍不住勾过指尖,却终究没有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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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稞领着辟邪和哈日查盖好不容易爬上山顶,三人站在峡谷口,四面围山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碗,气流盘旋而上,山风凛冽萧瑟。
青稞捂着披风,指着峡口惊喜道:“看!”
辟邪张大了眼,果然看到鸟类成群,在群山山顶间徘徊,更有不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羽毛艳丽,体态不一,声势浩大波澜壮阔。
哈日查盖满脸的不可思议:“本以为江洛就够神的了……想不到你们师尊更厉害!”
青稞得意非凡:“那是自然!”他眯眼欣赏着鸟群,期待道:“他们肯定是见到了师尊,等解了毒,阿来就能和江洛一块儿回来,永远也不分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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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活到现在,心里最重要三件事,说书,养鸟,养育江洛,前两样他做的随心所欲,但只要遇到江洛,那必定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