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出声附和的幸也只好露出暧昧的笑容听着两人对话。幸也知道最该感谢聪的人正是自己,要是他不在那里,铁定会酿成悲剧。
问题是,越想感谢聪越受不了他如此轻易就做到自己办不到的事,内心不断被涌现的自卑感折磨。更重要的事,他实在好厌恶自己居然度量这么小,无法由衷感谢聪。好丑陋,丑陋到极点的心!他好嫉妒帮助自己的聪,好嫉妒,这样简直就是在重蹈国中时的覆辙。
但不可思议地幸也却很感激从母亲口中问出原委的新田。为什么对聪就不能像新田一样坦率,连幸也自己也不晓得。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等下周一再讨论?」
教务主任说完后,三人便就地解散。看了眼手表,已经超过八点了。
幸也不甚甘愿地站起来,走向扯着。
◇◆◇
由于幸也先回家一趟,等到聪家时已经超过晚上十点了。
聪跟那美住在同一个车站附近,为避免不小心遇到她,幸也移动时刻意避开人潮。从车站步行五分钟左右来到了一栋公寓前,其中一间亮着灯的房间正是初次造访的聪家。
犹豫了片刻后,他怀着半放弃的心情按下电铃。聪立刻前来开门。
「……喔,你真的来啦?」
聪有些惊讶地低头看着幸也。
「如果可以不用来,那我回去了……」
不想和聪视线相对的幸也别开脸回答,手腕却被猛力拉住。被拖进门的幸也,无奈地脱掉鞋子走进屋内。
聪家是一间3LDK跟公寓,一踏进玄关立刻就看到一条细长的走道,两旁是几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客厅则是在走道最深处。
「你会来就表示任凭我处置啰?」
幸也被带到客厅坐在沙发后,聪便用充满威迫性的语气问道。聪正站在幸也眼前,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头看着他。幸也依旧不愿正视聪,转头看向房间某一角。因为聪搬家目前居住地点跟昔日不同,但室内的摆设仍有旧家的影子。所以,幸也自然猜想聪跟母亲一起住在这里。
「……你母亲呢?」
幸也不回答聪的问题反倒这样问。如果聪母亲会回来,他可不想留在这里。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脸见她。还记得最后一次交谈时,她几乎疯狂般地殴打幸也。
「……我妈再婚了。现在住在别的地方。」
「是吗……?」
幸也闻言稍稍放心,这才抬头看向聪。
「……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所以随你想怎样都行。相对的……」
相对的,我不想向你道谢。
幸也吞下到嘴边的话,再度别开视线。他很清楚谷口的事该向聪说声谢谢,但真要说时,话语又哽在喉头怎样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就算是言不由衷,也该向聪道谢,但就是做不出表面功夫。
「相对的,不能跟小峰老师说对吧?」
聪坏心眼地说,幸也吃惊地立刻抬起头。经聪这么一提,幸也才记起自己完全没想到那美,不禁为自己的薄情汗颜,头也有些晕眩。
「没差,反正我也不想让她难过。」
聪突然拉住他的手,强迫他站起来。幸也无奈地看向聪,沉默地凝视他表情扭曲的脸。
「要先洗澡吗?」
「我在家洗过了……」
「那我就不用等了。」
聪用愤怒的声音说完后突然勾住幸也的后颈拉向自己。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深深吻住的幸也惊吓地扭身挣扎。
然而聪的手环上了企图逃走的幸也背部,啃咬似地狂吻他。在聪贪婪的亲吻中,幸也闭上双眼发出含糊的声音。当嘴唇被激烈吸吮的幸也忍不住抓住聪衬衫的下摆时,聪的舌头也随之长驱直入。
「……嗯……呃、唔……呃!」
幸也没什么激吻的经验,应该说他从没想这么做过。因此他对这个吻感到困惑,气息也变得紊乱。
「嗯……」
折服于聪的魄力,幸也几乎是仰着被吻,但吻到最浓烈时腿间突然被抓住,害他身体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