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我早就安排好了。」
幸也苦笑后大致看了下名单。看到出赛选手主要由二三年级组成,他便认同地点点头。
有足球社的国中毕竟不多,要找比赛的对象实在不容易。这次跟邻县的墨古高中洽谈比赛时,也是做了很大的让步,最后由足球社到对方的学校比赛才谈成。由于社团经费太少,必须由幸也和学生家长准备厢型车一早载学生前往比赛。
「对了,深水,后来你有好好吃饭吗?」
「当……当然有。」
或许想起自己先前因贫血昏倒,深水尴尬地看向别处。
「不过,老师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吗?怎么说?」
「因为老师不是说喜欢瘦瘦的女生吗?」
深水脸颊微微泛红,语带挑衅似地望着幸也。幸也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重新正视深水。深水蓄着一头长度几乎及肩的中长发,再加上一对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眼睛,尽管还是国中生但因快升上三年级,已经有张成熟大人的脸。面对她露骨地表达爱意,幸也苦笑地轻敲她的头。
「我有那么说吗?居然为了迎合男人的喜好改变自己,真不像你会做的事。」
幸也一说完,脸颊变得更红的深水一个转身,跑离幸也身边。这年纪的女生很容易憧憬年纪较大的老师更甚同年级的异性。虽知道她们过阵子就会清醒,但在因迷恋而心情浮动的期间却是颇难应付的。
轻叹了一口气望向中庭,刚好看到田径社的社员正跟聪在说话。心想彼此距离那么远聪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幸也便放心看着他跟社员们谈笑的模样。
似乎因为田径社只有穆木这个快退休的老师当顾问,聪便被推选为副顾问。聪以前就很喜欢跑步,应该会很乐于当顾问。聪以绝不会在幸也面前展露的笑脸,和学生开学聊着天。
那之后他跟聪就没再说过话了。
「老师,辛苦了。」
足球社的女学生们换好制服后,向伫立在原地的幸也打招呼。幸也这才回过神地露出微笑朝她们挥挥手,自己也转身离开中庭。
◇◆◇
谷口又请假了。
由于没有接到谷口母亲来电,想必他早上又跟母亲说要去上学。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幸也,吃完学校的供餐后约那美到屋顶上。或许是昨晚先在电话里说要讨论谷口的事,来到屋顶上的那美手里捧了好几本书。
「抱歉,突然把你叫出来。」
校舍屋顶的周遭围了高耸的围篱,整体来说算是开放感十足。在校内幸也跟那美都会尽量避免独处,但现在又不是讲什么亲密的事,他便放心地开口向她打招呼。屋顶上寥寥无几的学生,一听到声音全都好奇心旺盛地盯着幸也跟那美看。
「没关系啦,来,这些给你。我想这些书应该可以给你作参考。」
幸也微微蹲低接过那美手上的「如何面对学生」、「一名教师的奋斗记」等书。虽然找她出来并非希望她念那些书给自己听,但那美却深受书籍内容感动似地微笑翻着页面。
「因为要讨论的是男学生,我也顺便请通口老师一起过来。他说晚点他也会过来。」
走到屋顶上的饮水机旁时那美这么说,幸也脑袋瞬间停止思考。
「你们明明差不多年纪却总是很生疏,不如趁这机会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有拜托你这么做吗?」
幸也忍不住发出锐利又冷淡的声音,让眼前的那美身体不住发颤。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后,幸也连忙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
「抱歉……我只是不希望你擅作主张。况且,我想讨论的对象是前辈你。算了,我再问其他老师就好。」
对那美自以为聪明的举动感到气愤的幸也,当场准备走人。
但没多久他就看到聪往屋顶的门口走来,立即觉得脚软。聪果然依言到屋顶上来了。
「幸也,我……」
那美语带焦急地来幸也身边,而在他发愣时聪也走到他面前。
「怎么了,小峰老师,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太好?」
聪笑着看向幸也和那美一派轻松地说。突然间,幸也抓住一脸疑惑的那美手腕,将她轻拉至自己身边。期间,幸也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聪。
只要跟聪独处,他一定又会说些刺伤人心的话刺激自己。所以幸也便僵着一张脸,紧抓着那美的手不放。
「啊,真抱歉,是我自作主张找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