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英杰不顾李旭尧的阻拦,抓紧小颜的肩膀,大声道,「我根本不是你的爸爸!」
话音刚落,小颜停止了一切动作,就像电池突然没电的玩具一样,彻底僵硬。
李旭尧痛苦地别开了头,不敢看小颜震惊伤心的表情。
静老师虽然早就知道小颜身世的秘密,但还是稍微吓了一跳。
英杰希望小颜能勇敢接受这个事实,用尽全力,紧紧按住他的肩膀道:「小颜……其实我根本不是你的父亲,我只是你的舅舅而已。我和你的妈妈……只是姐弟而已……」
「不……不……你骗我!你骗我!」小颜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用力推开英杰的手。
「小颜……你听我说……」英杰试图拉住小颜,但小颜却厌恶地挥开了他,目光中写满不敢置信。无法相信这个他叫了六年爸爸的人,竟然不是他的父亲……
他愣了好久,然后用力吸了一口气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讨厌!我讨厌你们!」他挣脱静老师,扭头跑下楼梯。
「小颜!」英杰想追,但却和静老师撞在一起,眼睁睁看小颜从眼前逃走。
当他们追下楼时,小颜已经不见了。
第十章
英杰,李旭尧,静老师,三人急得满头大汗,分头寻找。
他们找遍大街小巷,找遍所有小颜可能会去的地方,但还是找不到小颜。
小颜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偏偏老天不但不帮他们,还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下起一场大雨。
没有带伞的英杰和李旭尧两人,淋得就像落汤鸡似的,在街边屋檐下躲雨。
「怎么办?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颜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李旭尧忍不住自责起来。
如果不是被小颜撞见他和英杰那火辣辣的一幕,小颜就不会气得跑出去了。
英杰抱住李旭尧颤抖的肩膀说:「不怪你……是我太冲动了,是我不该这么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他……小颜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我们找不到他,他也一定会乖乖回来的……」
小颜失踪,英杰是最担心的人。
明明紧张得连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但却必须强装冷静地安慰李旭尧。
论自责,他比李旭尧更自责。如果不是他肆无忌惮的索取,又怎么会被小颜撞见?
不……英杰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进入一个误区。为什么自己只想着怎么隐瞒小颜?小颜也是家里的一个成员,自己和李旭尧的事情,他也有知道的权利。但是自己却想尽办法隐瞒他,所以当小颜突然撞见今天那个画面时,才会打击过大地冲出门去。
「医生……」
英杰抱紧了李旭尧的肩膀,望着眼前扯天扯地的雨帘说:「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向小颜摊牌的机会……医生,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但我们却不能瞒小颜一辈子。既然小颜迟早都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让他早点知道也好……」
李旭尧慢慢抬起头,专注地望着英杰认真的侧脸。
自己没有听错吗?他刚才说……想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
突然听到这样一段终生的承诺,李旭尧只觉得就像做梦一样。
回忆起第一次和英杰见面的情景,那时的自己,大概就是被他关心小颜的模样迷住了吧?虽然后来的交往中,李旭尧发现了英杰禽兽的一面,但自己却早已心甘情愿地陷了下去。
「医生……」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握紧。李旭尧默默抬着头,等待英杰的话。
英杰抿了抿唇,似乎正在鼓足勇气。
「医生,等找到小颜以后,我们一起告诉他,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好吗?」
他的话混着哗哗的雨声传来,带着剧院中的效果,就像是电影中美好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