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当暗香成为秉毅的人后,向秉毅坦诚了这段过往。
秉毅听完后有感而发道:
「看来他也和我一样,知道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一点意义也没有。」
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强行带走暗香。
暗香也跟着笑了,谈论此事时他的人和心都是秉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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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官敬是个说话算话的人,隔日便请向泽非过府一叙,仔细谈了他们的合作方式。
其实当初向泽非找他谈时,他便想过此事的可行性,钧王有兵有将,向泽非有其势力更出师有名,他往里头辄一脚也许有利可图。
不过他没有算到定王秉煜的实力,更没想过打仗和江湖人士比武全然不同,战场上讲求的是兵法,所谓蚁多咬死象,项羽武功盖世还不是被围死在乌江,武功再高的人也敌不过成千上万有组织纪律的士兵。
况且千兵易得一将难求,江期人士武功虽高却缺乏上战场的经怜,更别提服从指挥什么的了。
可北官敬终究是个聪明人,他虽错估情势造成失败,但抽手得早没有命令手下前扑后继的送死,得已保存势力。
钧王愿和向泽非联手不止是因为,他和向泽非同为太皇太后所出,更重要的一点是皇上想除掉他。
仔细想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芳江三州极为富庶,对朝廷岁收有很大的功劳,如今这些岁贡全归钧王所有,藩王富而朝廷贫,哪个有能力的皇帝忍得下去。
可芳江三州是先皇亲封的,恐怕难以改藩,既然无法改藩寻个错处除掉钧王是最快的办法。
钧王不想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跟着向泽非反了,还能打着为国正朔的名义,师出有名。
这场叛乱,事前准备的时间比占领芳周城的时间还长。
暗香始终觉得叛乱不会成功,但也无从阻止,只能看着他们购买军粮、兵器,想这场盛大的闹剧不知该怎么收场?
一开始,起兵争夺皇位是由向泽非主导,可是真正起兵时首领已是钧王和叶之辅。
叶之捕乃是当今圣上的表弟,亦是一名在边关战役中累积实际经验的优秀将领,他若继续留在京中凭他的能力与血缘,必定能飞黄腾达,可他却因为和钧王相知相恋而倾向钧王,更成为钧王营中大将,钧王所有士兵皆听其号令。
芳周城的许知府这些年没少拍钧王马屁,约莫如此钧王仅将他关押入牢而未将他斩成两截……
好在暗香被向泽非当成自己人,苏红楼才没在这场浩劫中损失太大。
叶之辅确实是名优秀将领,起兵未久便接连攻克数县,并占领了几座邻近芳周城的城池,打算以此为据慢慢扩张领地,可朝廷又怎么会听任他们坐大。
未久,定王秉煜率兵南下,就此扭转战局。
这次从京城出发的平叛军只有两万余人,另外定王秉煜从边境调回的骑兵和府内亲兵四千人,就只有这么些人平定了开国以来最大的叛乱。
因为此番叛乱涉及太广,定王和皇上皆主张京中不得空虚,故京兵所谓不多,其他兵力皆从各省调集,由秉煜统筹。
挑定王当主将有两个目的,一方面他是有兵权的王,京兵和边关骑兵也都听他的号令,兼之他是皇亲国戚有一等爵位,将来各方兵力集结也能压得住众人;另一方面定王虽然年轻但先前出征边关时立下不少战功,运兵稳健为主神速为辅,是少年成名的大将之才。
既有一等爵位更有兵法在胸,不让他当主将还能挑谁。
到达战场当天,定王秉煜便命副将赵勇组织水军顺芳江而下,他则亲率骑兵与步兵合围,一举平复一城一县。
可叶之辅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趁夜率兵发动奇袭虽然最终没能攻下城池,但也损敌不少重挫官兵士气。
名将就是名将,秉煜完全没受到夜袭影响,天一亮便命全军整队出击,趁钧王军尚未从小胜的喜悦回味过来,一举打击敌军主力。
平叛毕竟有人数优势,加上骑兵行动迅捷,几名辅将均有过人之才,比起将才空虚的钧王军更有攻击力。
不过叶之辅绝对不是秉煜能小觑的角色,两军对峙十日后他再度发动奇袭,这次他准备较为充足除了步兵、弓手外还有火炮队……
定工用兵主要在一个奇字,他常常在重要关头突发奇想做出惊人之举。
此番他见对方来势汹汹,干脆将计就计稍加抵抗便把整个城让给叶之辅,率领大军攻打叶之辅的据点,一夜间两边换了据称继续对战。
这次换城看似没什么、实则对战局有重大影响。
换城之后定王一边的芳周城,一边是叶之辅,看似被两军夹在中间,可是有水军配合应战兼之运送粮草,秉煜等于是把为数不多的钧王军一分为二,等着各个击破。
叶之辅察觉中计后疯狂进攻,想回头打下原本据点却已来不及,攻城原本就比守城更为艰难,兼之秉煜的兵力比他多又有水军为辅,想攻下来谈何容易,秉煜又不是笨到连兵书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才。
最惨的是,叶之辅军主要依后方的芳周城供给粮草,这下一分割他们成了没有粮草的孤军情况万分危急,即便靠其他管道运来部分粮草也撑不了多久,说有多浪狈就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