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忽传车马声,他刚抬头便见诚王一身便服入内,两名贴身侍卫也跟着进来了。
暗香起身行礼,尚未拜倒便被诚王拖住了身子。
「一路还好吗?」诚王热切地问道,并查看暗香有哪一出和以往不同。
「都好。」暗香柔声答道。
接着,诚王拉着他步入内室,详细询问他路上的种种经过,以及近来可好等等身边事物。
暗香也都柔顺的答了。
虽然他很想知道,诚王特地派人请他入京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不介意稍微叙旧后再谈正事,他怕一旦谈及正事,他们之间平和的假象就此破灭,再也没有一年一度的聚会。
诚王是否每年皆来芳周城于他来说并无差异,如今常妓师已垮他是苏红楼最大的妓师,荷包里有银子,也和活泉居建立良好关系,他昔日想拥有的一切都有了,他失去的那些则已不在奢求……
他直正害怕的不是失去城王的支持,而是害怕伤害到诚王,伤害这个始终对他好,爱着他的男人。
因为,他无法爱他。
跟伤害诚王比起来,他宁可被抛弃。
诚王也害怕被暗香一口回拒,当晚什么也没说,只和暗香闲话家常一番,当晚确认暗香身子没有大碍后,愉悦地宠幸了他一回。
隔日暗香醒来时诚王已入朝,他梳洗起身后,侍候他的老嬷嬷说,诚王派了马车过来,问他可要到街上逛逛玩玩,殿下傍晚时才会过来。
难得入京能玩玩也好,暗香自然答应了,在外用过午膳才愉悦的回屋小寐。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把诚王当成了什么,整个人揽抱住他不放,抱着抱着发现身上的衣服松开了,有什么东西挤入体内还抽动起来。
结果睡一觉起来反而更累了。
第三天,晚上时诚王让人备了桂花酿,花香十足的酒入喉之后香味更胜,让人一饮便上瘾,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
微醺时诚王捉起一撮暗香的发把玩着,淡淡然地说了皇上的旨意。
暗香听着从酒意中全然清醒,隐隐约约猜到诚王想对他说什么,令他不由得害怕猜测成真,诚王真的……
「我晓得,你的心里终究有一小块地方是喜欢着我,只是有太多的事横亘在我们之间,令你无法放开心怀。」诚王的声音十分温柔,温柔得像在哄骗一只受伤幼兽,告诉它世界并不可怕。
暗香整个人僵硬妻俩,他害怕的竟然成真了。
诚王没有理会暗香的僵硬,真挚地表达他的情感。
「……如果你肯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会好好待你。
诚王说得很清洗,暗香整个人却模糊混乱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应。
「……皇位对来说并不重要,有你在身边,就这样待在芳周城做个闲散王爷也不错,世人不是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呜?」
暗香感觉自己即将窒息,很想说些什么阻止诚王继续掏心倾诉却张口无声,喉咙无比干哑。
诚王对他的好他知道,全部都知道,他非草木自然会将诚王放在心上,可是那是感激而非爱情。
他始终无法将诚王当成倾心爱慕的对象,无论他们在床榻上纠缠过千百回也一样,说来可笑,这么多年了他的心里仍旧住着向泽非,即便他同样拒绝了向泽非,这些年他也没真的忘记向泽非过。
「你也喜欢我吧,只要你肯承认这点,其余一切我都会安排。」诚王的温柔是把锋利的刀,一句句来回在暗香心上拉扯。
可暗香的温柔是毒,即将毒死诚王对他的迷恋。
面对诚王的真挚告白,暗香的回应让诚王满腔柔情瞬间冰冷苦涩。
暗香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向诚王行了个大礼。
「恭喜殿下。」
温柔迷醉的笑意在诚王面庞上凝结,化为又酸又涩的苦痛。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表示暗香不愿意。
「何喜之有?」诚王黯然低语。
「殿下行三,和钧王同为嫡子,若皇上欲传位给钧王只要宣布按祖制传长不传幼即可,在下斗胆揣测,皇上这道旨意意欲使二皇子自动退让好传位给您。」暗香条理清晰说道。
他虽然生在妓家,但官场上和宫里的事听多了对局势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此事怎么听都像皇上欲传位予诚王,诚王此时退出皇上绝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