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风软难得地没回话。
「你呀,」菩萨笑道,「浪荡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栽了个跟头了。」
你这什么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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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荆灼来带息风软回去,一路上与他说话。
「丹儿传了信来,还有不少沿途收集的土特产。」
「这小俩口逃亡的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嘛?」
「白露已经醒了,可以去看看她。」
「别别,等我能恢复人形了,这模样去要被那丫头笑上一辈子。」
「瑶歌还没有消息,若是你想找……」
「不用啦,他那么大个人了会照顾自己,让他去吧。他想出现时自会出现的。」
「嗯。」
「桃花?」
「嗯!」
「我说了这么多好消息,你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嗯……我决定把你的试用期延长一点。」
荆灼心情很好地笑起来,顺着他的话道:「延多久?」
「喂喂别贪心啊。」
一俊逸少年撑着伞,顺着山中小径一路行来,没入了青青林间。
◇◆◇
上古时。
未曾留下名姓的古神,在一片桃林中喝酒。春风拂过,花瓣飘落,他呼出一口酒气。那酒气得了他的神力,混着这春风桃香,竟化了个形出来。
古神笑道:「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家伙?」
他缓缓站起身来,与天地一般高,忽又散去,如同化作了天地间的万物。
那口气所化之人,化出来时坐在桃林下,便一直坐在那。他本是无形之物所化,无爱无恨,亦无欲无求。
风廉是被祸衍从桃花林里带走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祸衍是他遇着的第一个人,他便听祸衍的话。祸衍让他走他便走,让他停他便停,让他杀人,他便杀人——他甚至连什么是生死都不明白。
祸衍捏碎了他一魄。他觉得痛,却连那是痛也无从知晓。
从此他无法长聚形态,需时时喝酒。祸衍便靠这法子控制了他。
便连风廉这名字,也是祸衍取的。
那时祸衍所挑起的战事,已持续了数百年。
那日敖溱独自一人在林中赶路,忽见前方路边坐着一人。那人听见声音站起身来,黑夜中两道弧光划过,一对弯刀已握在他的手中。
敖溱立刻绷紧了神经。
很显然,那人是专程在这里等他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风廉。」他声音轻软,一点也不像个杀手。
可几乎就在同时,他手中双刀卷起的风势,便已斩至敖溱身前。
两人来来回回过了数百招,敖溱竟渐渐落了下风。风廉双刃逼近,敖溱架起白光想挡,不料那双刀砍在白光上,竟生生将白光压了回来。敖溱心中一惊,忙聚力架住,那抵着他的力道地又忽然消失,那一瞬间风廉身形一矮撤了双刀,敖溱心知不妙,却来不及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