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风软一听明白,立刻动身,去的却不是地府,也不是瑶歌的住处,而是西海。
果然一去正赌上带着大批虾兵蟹将正准备出门闹事的敖浚。
「你干嘛?」息风软问。
「你干嘛!?」敖浚一看息风软那副犹带浅笑的模样就来火,「当年若不是你拦着我,我大哥也不会……你这次休要再阻止我!滚开!」
他此时披盔戴甲,手中一柄银枪卷起风云就向息风软捅去。
息风软一个侧身堪堪避开,嘴里道:「这么多年,倒是长了点本事。」
敖浚越听他轻言越是冒火,也不回话,只一顿猛打。两人在云端斗了数十回合。初时敖浚红了眼,又觉得息风软躲得勉强,只想速速拿下他;打着打着却是怎么也打不中对方,这才发现不对。
刚想撤招,息风软看中空档手一抬,竟是直接握住他的枪柄。
那手看着寻常无力,敖浚却是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枪,一时惊怒。那边息风软叹了口气:「你连我个小小的月老都打不过,还想上天庭闹事?」
敖浚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地回道:「息桃花,我知你底细!你有这般能耐,当年为何不救我大哥!当年我大哥对你那般好,我就知你个没心的一点感情都无。」
息风软也不气恼,等他吼完,才缓缓道:「你既还记得当年,难道不知当年你大哥是为何非死不可吗?如今你大哥判都没判,你就这么闹上去,是非逼得你大哥再自杀一次?」
敖浚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息风软将他枪头压下,又叹了口气道:「谁说我不管你大哥。你换身衣服,随我去看看他。」
瑶歌此时被带到天庭看管起来了,但也就是不让四处乱走而已,待遇还不错。毕竟他并不是犯人,出了这种明显干预天命的事,第一个要找的是可能擅自改了敖溱命运的人。
荆灼和丹寻已经被唤上天庭问话了。
荆灼被唤来是因为是地府的主事,主要被问的是负责轮回转生的第十殿阎王丹寻。
荆灼当年带敖溱没投胎,丹寻自然也知情。两人早就想过会被发现,那说辞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无论对方怎么问,只一口咬定不知道。
通常情况下,地府只负责把魂魄送上,并不管他们去往哪里。魂魄自会循着天命而去。
龙魂被打下凡间,却阴差阳错投胎成了青鸟——就理论上而言,并非没有可能,要怪就只能怪敖溱自己命太好。
此时因着荆灼和丹寻的说法,天庭也没对两人怎样。命好就是命好啊,命好这种事,总不能算是罪。
但天庭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会因为几句话就信了。现在不过是先探个底,过几天才是真正的天审。
息风软此时和敖浚此时来看人,看守的神兵也没阻拦。进去不光看见瑶歌,荆灼和丹寻也在。
那敖浚原本冷静了些,此时一见瑶歌眼睛又红了。息风软也不打扰他们,拉了荆灼和丹寻另寻了处僻静地方说话。
「可知这次天庭打算如何问审?」息风软开门见山地问。
「说是取了敖溱的兵器战戟白光来。」
荆灼说完,见息风软不太明白,又解释道:「魂魄若是依天命投胎,魂魄与肉身必是无比契合,否则,便如同被硬塞进了不合适的容器里。将魂魄硬塞进肉身的方法有不少,但究其原理无一不是重塑了魂魄的形态。平时难以看出,除非想办法让魂魄重归原本的形态。」
说到这分上息风软也明白了:「敖溱持用白光多年。武者的兵器如身体的一部分,彼此灵性互通。他们是想用白光引敖溱真魂出来。」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被白光引了敖溱真魂出来,瑶歌会如何?」
荆灼没回答,丹寻在一旁道:「敖溱真魂太过强大,非瑶歌那弱小肉身可以维持。若是我大哥封印被解开,瑶歌怕是会当场爆体而亡。」
空气里一时间沉默了会,三人均知这意味着什么,瑶歌保不住命,荆灼和丹寻的下场怕是也好不了。
安静了一会,息风软忽然道:「我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荆灼和丹寻都看向他。
「那敖溱的魂魄被你捏过对吧?瑶歌现在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荆灼转开头咳了咳,丹寻掩嘴笑起来。
「我去果然是因为这个吧!?」
那天几人又说了会话,守卫进来客气地请他们离开。
当天晚上,荆灼准备休息时,忽感轻风拂过,一转身见息风软笑嘻嘻地坐在桌边。
荆灼关上窗,随口问:「你如何进来的?」
息风软笑进:」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又招招手道,「来来来,我有好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