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退下吧。”
纤美的手指被毫不怜惜的抓住丢开,鬼魑将花妖扯离床边,沸腾的不悦感才稍降。
“是,殿下。”柔柔一拜,花妖化为香风迅速离去。
鬼魑犹豫了一下。抿紧薄唇,将手放到了炙阳腰上。
炙阳的腰非常结实,腰线也很硬气健美,鬼魑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又想起了那天紧抓着这腰疯狂抽送时的火热爽快……
手指颤了又颤,鬼魑勉强把目光从这具强健美好的身体上移开,扭头瞪着地面,手却快速准确地脱掉炙阳剩下的衣物。
直到把他剥得赤条条,鬼魑才停手。
擦擦因忍耐欲望而憋出的满头汗,鬼魑继续“艰难”的将炙阳全身都清理干净,又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直到系好腰带,他才终于长出一口气。
鬼魑从来不知道换衣服会变成这么累的一件事,不仅要一直无视脑中持续冒出的绮思,还要拼命克制极速升腾的火热欲望,双重折腾简直令他苦不堪言。
但看着连在昏迷中都眉头紧皱的炙阳,鬼魑不忍也不敢再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过去,他实在已经做得太多了,绝对不能再犯。
不敢再多看炙阳痛苦的神情,鬼魑在床周布下结果,同时令花妖小心看护炙阳。
之后,鬼魑立刻动身前往天界。因为只有父神能解决炙阳身上的问题,也只有他才能回答自己一肚子的疑问。
而另一边,枷栖直到翌日叫炙阳一同去修炼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失踪。寻了几棵树抽取讯息,他最终在湖边的垂柳那里找到了答案。
挥袖轰碎一丈以内的一切事物,秀美的眉眼间遍布阴沉的杀气,顺滑的青色长发如蛇般在冲天的煞气中狂舞。
“然昔——!”
“老爹,你可知我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只熊妖!你还让我娶他为妻?你知道不知道我……”面对威严无比的父神,鬼魑语气极冲的话说到一半便失了底气。
血色长发从肩膀垂下,一直拖到地面,有如鲜血汇聚而成的杀戮之瀑。他身着紫金铠甲,黑色的长披风从手肘翻滚拖曳至地,相貌与鬼魑至少有八分相似,但气势却截然不同。只是淡淡的拄头而坐,便有无穷无尽的煞气汹涌澎湃地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直逼得人喘不过气,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这便是天界十二神将之首——腾蛇。
上下打量着独子,腾蛇突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鬼魑。
逼人的威压瞬间扑压而下,膝盖顿时发软,鬼魑运起全部力量死撑才勉强站直,没有丢脸的跪倒于地。
“直丢本座的脸,这么长时间才恢复了不到五成力量。”嗤笑一声,腾蛇眼睑微垂,嘴角拉直,犹似不悦。“而且,还没历完劫竟然就逃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
“老爹你别装了,这里就你和我,神将之首的架子你留在外头摆行不行!”鬼魑才没耐性陪腾蛇演“训子记”。
“炙阳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一只熊妖能帮我渡劫?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您告诉我吧!”
“此次下凡倒是长进不少,欠揍的自称不用了,连请求人也知道用‘您’,看来以后应该多踢你下去几回。”嘴角一扬,腾蛇笑着收回全身的煞气,用力地拍了拍鬼魑的肩膀。
“咯咯!”宏大的神殿中,骨裂的脆响格外清晰,甚至隐有回声。
鬼魑只觉得左肩剧烈一痛,就再无知觉,不由得狠瞪自家下手没轻重的老爹。
“呵呵,忘记你的力量没恢复,不小心用力过猛。”干笑两声,腾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连忙施法将爱子的肩治好。“这就没问题了,下回会注意的。”
“老爹,别想转开话题。”鬼魑才不会被轻易转开注意力,他死死盯着腾蛇血红的双眼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得到回答我是不会甘休的。”比如再拆一次这座宫殿。
见实在混不过去,腾蛇只能长叹一声无奈道:“其实你此次下凡历劫早已注定。一切,在你出生之前就结下了因,如今不过是它所引起的果。”
听得云里雾里,鬼魑的耐性向来不是很好,很快皱了眉头,“请您说重点。”
“其实那件事大部分是我的责任。九千九百年前,当你还是个蛋的时候,有一天我不小心失手将你摔下凡间……”说到这里,腾蛇小心地瞄了爱子一眼,却见鬼魑的脸已经黑了一半。
干咳两声,他硬着头皮继续说:“所幸,你落到鸟窝中,毫发无伤。但不巧的是,一条蟒蛇逼近,想要吞了你。在这危急关头,一个过路的砍柴人砍死了蟒蛇,救下了你。救命恩情重于山,因果报应循环,就算我身为神将之首亦不能阻止,所以这恩你是必须要还的。”
腾蛇又瞄了一眼鬼魑,发现他的脸色稍微好转,于是继续往下说,下面才是重头戏。
“那个砍柴人因造了太多业障,堕入畜生道,转生成一只熊。后来又因机缘巧合,修炼成了妖……”
“就是炙阳。”鬼魑接道,但仍有不明之处。“为什么要用娶他这个怪注意把我和他绑在一起?老爹你为什么不干脆直说要我报恩呢?”
腾蛇有预感他的回答大概、不,是绝对会把爱子激怒,但,又不得不说。因为如果现在不说,之后反被爱子发现的话,这座宫殿估计又得重修了。
“在你即将被贬下凡之时,太上老君悄悄告诉我,你将会历一劫,跟你那个恩人有关的劫……”
鬼魑剑眉一挑,已隐约猜到腾蛇接下来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