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会彷徨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我并没有遇到除他以外的命定对象。”
“我会祈祷两位能早日心意相通……对了……”
约翰把手伸到推车下层,拿出放在那里的一捆信件递给我。
“柜台送上来的,是指名给伊利亚少爷的邮件。”
“谢谢你。”
我道完谢,调动视线确认送信者。
“‘舒瓦兹贝尔克学园·外西凡尼亚分校’的Profesor鲍曼又空运玫瑰花过来了,分别寄给伊利亚少爷与我各一大捧。日本花店里的玫瑰花虽然漂亮,可是香气淡、精气薄弱,稍嫌索然无味。有他定期送这些花过来,等于帮了我们大忙。”
约翰拿起放在推车上的巴卡拉花瓶(注:Baccarat创立于1764年,为法国著名玻璃艺品制造商),将这个插满美丽玫瑰花朵的花瓶摆到床头柜。白色花瓣有着波浪褶边,边缘浸染了美丽的鲜红色。这就是只在“舒瓦兹贝尔克学园”的玫瑰园里盛开的特别玫瑰。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水晶花瓶,不过里面只剩几多玫瑰花而已。五天前从外西凡尼亚送来的玫瑰装满了整个花瓶,不过因为被我吸取精气,所以只剩少少几朵。约翰拿起那只花瓶放到推车上。
我抬起头来,把手伸向新放上去的花瓶,抽出一支花苞已开始绽放的玫瑰。一股宛如新鲜水蜜桃的玫瑰甜美独特香气,从花瓣间缓缓飘出。如果仔细看着那些花瓣,就会发现玫瑰的精气是以一种美丽金色细丝的型态呈现。我把唇贴上花瓣,透过吻品尝花朵的精气。
原本紧紧蜷曲的花瓣在我手中无力的散开来,花瓣飞散,和残留在我手里的花茎一同化为金色的细微尘土,消失在空气之中,只留下浓郁的香气。
“这种玫瑰香味是所有玫瑰里最棒的,而且精气非常浓醇,可是……”
我想起昨夜透过亲吻,十分满足地品尝到了光流的精气。他的精气宛如香槟的泡沫,闪着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充满我身体每个角落。那股令人心荡神驰的甜美香气与浓醇的味道让人着迷忘我……直到他昏迷过去之前,我都无法停止亲吻。
“……果然,还是光流的香气与精气最棒……”
我不自觉低喃着,约翰轻笑出声。
“被拿来与光流少爷相比,玫瑰花未免太可怜。那位少爷原本就继承了高贵血统,倘若他是您的命定伴侣,那股香味将会非常具有吸引力。”
“确实是如此没错。”
我笑了笑,再度把视线落到手中的邮件上。在见到一封似乎很高级的信封时,我的手顿住了。
“……征流·司条。”
我很熟悉这个名字。他是司条财团的现任当家,和我伯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不光如此……他还是夺走我整颗心的美丽光流的爷爷。
似乎注意到我的自言自语,在空了的红茶壶里注入热水的约翰抬起头。
“喔,是征流·司条先生寄来的信吗?真令人怀念。”
“对了,我记得他还是学生的时候,曾经也和约翰你见过面对吧。”
“嗯。当时受您伯公委托,照顾前往‘舒瓦兹贝尔克学园·外西凡尼亚分校’留学的征流先生及他的兄长竹流先生。那两位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回到日本后齐心协力让事业越来越壮大,后来还发展成世界数一数二的企业集团。”
约翰一脸骄傲地说。我面带微笑,用约翰递过来的拆信刀拆开那封信。
信封里装着一叠厚厚的信笺,打开一看,上头工整的文字是以隽秀的书写体写出来的,信头(注:源自英文letterhead,意志印在信纸上端的寄信人姓名、地址、电话等资料)则以金刻印了代表司条家的蝶形家徽。我读着信……然后伸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输入写在信件最后面的电话号码,等待对方接通电话。
现在是早上,时间还很早,正当我暗忖电话究竟有没有接通的时候,电话被接听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司条家。”
一道高龄的男性声音用非常有礼貌的日语回答。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是从前就在司条家任职的佣人——管家伊藤义范。他的儿子担任光流住所的管家。昨天,催促光流坐上加长型豪华轿车的人就是他的儿子。
“好久不见,应该已经两年不见了吧。”
我用德语说。闻言,他以非常喜悦的音调用德语回答。
“您是克鲁兹先生对吧?好久不见。”
“方才我收到了司条寄来的信件。我是为了那件事而打电话过来……”
“老爷事先吩咐过我了。我马上将电话接过去,请您稍候。”
“……克鲁兹先生,好久不见。”
电话马上被转出去,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司条征流的声音。
“我想与您谈谈您寄来的信件上所提的事。抱歉,因为时间很急,今天下午可以前去拜访您吗?”
听到我的话,他倒抽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