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吧?」骷髅毫不相让地道,「只不过差了我这么一个神,至于让整个神界衰败吗?没有神祗,归根究底还是你自己不努力的原因。」
阿莫尔怒气冲冲地空挥了下拳头:“别乱给我添罪行!”他忿恨不平盯了骷髅一眼,“你挂掉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我赶到主凡界时,你连魂魄都没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去了下层恶界,由于没找到你,我无法送出你收获神格所必需的物品,任务完不成,自然也无法返回我的地方。于是,我就没办法接收到其他强者的讯息,最后,自然也就不能再升格其他神祗,在你死后这几百年间,没有一个新神祗出现。我几乎都能想象得出上层神界那些家伙有多少牢骚要发!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怒气冲冲的显示神迹,表示对我的不满了!”
骷髅没想到会听到如此秘辛,颇为八卦地追问:「都有哪些神迹?」
“一百八十三年前的月轮,一百三十三年前的枯萎之风,七十三年前的潮汐之龙。”
「还有这次的地裂?」
“不。”阿莫尔立刻严肃起来,“作为一个神祗,无论他的阵营是邪恶还是善良,都不会做出破坏世界的事情。”
骷髅好奇地道:「难道神祗这有什么职业规定?」
“这是神祗的基本。”阿莫尔又恢复了懒洋洋地腔调,“就像赶车的总是会善待牲畜一样。”
被比喻为“牲畜”的“过气大帝”并不怎么高兴,他想了片刻,道:「那些长期劳作了几百年的神祗们显然对你有很大意见。」
“当然。”一边说,阿莫尔一边心虚地环顾四周,“希望他们不要发现我。”
「这不是你的本体?」
“本体?”阿莫尔哈了一声,“我的名字,外貌,甚至个性都只是一个虚像,不,在你看来这显然是真实的,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当然,我是从我的角度来说……唉,我无法对你解释清楚,这超越了你的智力所限。总之,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我是伟大的存在,你必须尊敬我!”
话音未落,骷髅再度一记干净利落的上勾拳把阿莫尔打倒在地。“伟大的存在”从地上捂着鼻子爬起来,痛苦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的出手!?”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现在仍旧是个人,你的心脏上还有个疤呢,要不要我再给你添点?」
骷髅非常不喜欢阿莫尔的描述,那让阿莫尔仿佛是一个幻像般。也许,下一秒这个幻像就会消失,再也不出现,这令他有些头疼。他不喜欢阿莫尔消失,更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曾经被背叛过,对于信任与友谊总是持有怀疑态度。
阿莫尔目前还没有令他失望,但是他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某件事而决裂,这似乎是个不详的诅咒,在他的思维深处不断翻腾着。
“好了,我该交待的已经交待完了,你有什么想法?”
「试着对我解释一下你的真正身份。」
阿莫尔苦恼地抱头大喊:“你不要再纠结这事了!知道我是谁有助于你变成正常的人吗?不对,你现在想要封神吗?还是不对,你到底肯不肯把你的骨头架子借给我?”
「你大体都明白了。」骷髅不紧不慢地道,「我的答案是,不。我不想去上层神界做永久的苦力,更不想成为一个虚伪的神祗。」
“你怎么能这么说?”阿莫尔开始后悔把实情讲出来,事实证明,对骷髅这种家伙只有撒谎最有效,“我们能先把封神的事放下,谈谈借骨头架子的事吗?”
「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借吧?」
这个要求是合理的,阿莫尔叹息一声,讲出了原委:“我和你讲了这么多,你就没有想过地缝是怎么形成的?”
骷髅迅速找到了重点:「因为魔法力量的枯竭?」
“是的,就是因为魔法力量的枯竭。上层神界的那些小崽子们肯定在偷懒!”
骷髅打量了阿莫尔一会儿,突然问:「你活了多久?」
阿莫尔灌酒的动作停滞住了,嘴间念念有词着,似乎在算着什么。这种状态持续了十分锺,直到骷髅放弃:「算了,我只要知道你活了很久就够了。」
“我从来没算过我的年龄。”阿莫尔似乎发现了新奇的事般,“加上年龄这个条件,对于我追求美人的终生事业真是个巨大的打击。”
骷髅若无其事的转换了话题:「为了弥补地缝,你非得借我的骨头架子吗?」
“你的口气可不像是对一个主人。”阿莫尔刚咕哝了一句,就感觉骷髅往他逼近过来,赶紧答道,“地裂是由于微元素界的消亡……”
「等一下,按照你刚才说的,由于神祗不抽取魔力,那微元素界应该处于满员状态啊。」
“你太小看魔法了。”阿莫尔叹了口气,“这玩意儿就像是糖,即使融化水也是甜的。你以为,没了神祗的魔力,法师们就施展不出魔法了吗?错了,所有法系职业都是无耻的。”
「难道他们会抢劫神祗的魔力?」骷髅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觉得非常有可行性。
“不,他们比这个更无耻。”阿莫尔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他们直接从微元素界剥夺能量,组成魔力,就这么简单。但是,微元素界的能量没有经过神祗的提取,并不纯粹,有许多杂质,就像初道酿酒。这些非提纯能量施展出来的魔法威力比正常的小,所消耗的能量却比正常的大。一直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你看到了。”
「地裂吗?」
“是的。”阿莫尔罕见的忧心冲冲起来,“地裂的出现相当于地下世界扩大了范围。许多地底生物有了更加广阔的生活空间,更不用提各种丰富的资源。”
「为什么你们不彻底消灭地底生物呢?」
阿莫尔一脸惊讶地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