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
“嗯?”
“我爱你!”
“……”
他丢下这颗炸弹就跑,轻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严锦轻轻叹了口气,对一头雾水的司机说:“走吧。”
后来陆巍峥家中的情况究竟如何,严锦并不知晓,只是从发来的简讯看,应该是顺利地取走了自己的行李返回学校,还叫他不用担心。
沈东云得知他们在柏林相见的事情,八卦之心顿起,隔三差五地旁敲侧击,问严锦是不是改变了心意打算正式接纳陆巍峥了,还表示要包个大红包什么的,听得严锦不胜其烦,连续几天都拒接电话。
+++++
钢琴大赛的报名截止于年底。第二年陆巍峥收到通知,说他通过了资格初选。
教授对他的期望很大,他的压力也很大。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教授可怕的脾气越来越变本加厉,琴房里经常上演鸡飞狗跳的戏码。
天性乐观的陆巍峥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偶尔会跟国内的恩师林正涛诉诉苦,林老爷子笑着安慰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紧接而来的,还有埃米尔和阿芙罗拉等人的毕业。
埃米尔五月就搬出了宿舍,告别了能包容他特殊爱好的室友陆巍峥。
旧生离去,新生未到,宿舍房间里只剩下陆巍峥一个人,双人房顿时变得特别安静和宽阔。
送别晚宴上,陆巍峥难得地喝了点酒,和埃米尔搂着彼此的肩膀坐在屋顶上唱歌,让离别的伤感洒脱地消散在夜风里。
“我打算加入一个室内乐团,如果以后有机会去你那里演出,我们还会见面的。”
“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无论是事业还是情场。”埃米尔笑着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钢琴比赛一定要拿个第一回来啊,严锦你也一定要追到手啊。”
“一定。”
埃米尔走了,阿芙罗拉走了。陆巍峥在圣彼得堡音乐学院交友并不广泛,这些组成他狭窄人际关系网的成员们,终于也一个个离他而去。
而有一天,他也会告别这间留下他无数足迹的校园,带着他所学到的东西,回到生养他的祖国。
第十章未完的进行曲
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六月开始到七月结束,一共将进行三轮比赛。
六月八日,陆巍峥给严锦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听到严锦略微暗哑的音色,陆巍峥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严锦顿了一会儿没说话,大概是看了看时间。
“这边刚过四点。”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国外。昨天听东云说你后天才会走……”
“嗯,本来是后天,临时有事改期了。”
“不好意思……”陆巍峥对于打扰他睡眠一事深表歉意,“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啊……?”
“……你生日,六月八号,维基百科里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