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郑霆谷合眼,问尤特,「或者说我们还可以去哪里?」
「去一个阳光灿烂花满地的地方。」尤特俯身,亲吻了自己主人的脸。额前长刘海温柔地扫在郑霆谷的脸上。郑霆谷微笑。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这么暂时告别一下这个危险却又瑰丽的舞台也不错。
船只在漆黑的海面上再度加速行进,尽管夜很黑,可是开船的人似乎却很清楚要去的方向。所以,哪一天,再回过头来讲这个故事也不迟。
半个月后,组里有异常让梁森震惊的消息传来,有人在墨西哥看到了路筱。「哪个路筱?」梁森几乎是惊讶得要把手里拿着的文件给吓掉了。
「当然是我们香港刑警厅的黑豹路筱。」
「不可能……」
「可是阿千说是真的看到他了,在墨西哥城,他没有死,他好好的。」
「阿千在哪里?阿千在哪里?」梁森抓狂地大吼。梁森现在非常想要找到阿千。
「阿千去大陆了啊。昨天刚回来,就被头儿派去大陆查走私案。」听到同事说阿千不在,梁森颓然。
「森,你既然这么想要见到路筱,不如去一去墨西哥。」身后有个平静的长辈声音传来,那是他们的组长Peter。Peter知道梁森的情绪在路筱去世后,一直很波动。
为了路筱,他甘愿被安排去最危险的监狱做卧底,后来,这起关于索迪奥的案子侦破了,但是他心里一点开心都没有。因为不是他亲手侦破的。他甚至没有真的见过那个犯罪组织的真面目。
「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不要再把自己困在原地。反正这四年来,年假还一次都没有休过不是吗?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去旅行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会吗?」梁森质疑。
「这个,明年的国际刑警申请表格。」Peter将一份明明很单薄却具有别样重量的纸张递给梁森。
「给我?」
「有机会来,干嘛不真的去争取一下呢?颜铭说他在美国等你。」
去年是路筱当选了国际刑警,今年是颜铭,那明年……梁森无法往下想下去了。在他想要拒绝Peter的时候,他看到了他办公桌上今晨刚从美国寄来香港的纸鹤。那是一种无言的鼓励。「好,等我从墨西哥回来,我一定会努力去争取。」梁森神色认真地接过了那份表格。
第十章亏欠的那一支舞
墨西哥城是个可怕的地方。不提它是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罪恶城市,可怕的地方首先在于它的炎热。孤身来到这里的梁森,拿着路筱的照片一处处地搜索与询问,他真的得到了当地居民曾有见过照片中这个英俊男子的消息。
他们说,这个帅气的东方青年隔不到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城里,或者是住旅馆,或者是租车开,或者只是单纯地在这些摆满了散发着芬芳香气的热带水果的水果店里买一些水果。很多墨西哥姑娘喜欢他,主动邀他去酒吧跳舞,有的时候,只要他高兴,他便真的会去。
梁森难以形容自己在听到这些消息时所感到的震惊与恼怒。好啊,真是好啊,如果梁森四处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路筱的确还活着,并且还很快乐地活着,甚至有心情跟这里皮肤黝黑的墨西哥姑娘们一起去Pub跳舞。所以,他是觉得这些日子梁森为了他所吃过的苦跟受到的伤,都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是不是?
接下来,梁森在当地一家非常安全与整洁的旅馆住下,非常郁闷地想要快点见到路筱的人。几乎是墨西哥城所有的Pub他都去找,目的是早些找到路筱这个让他担心得像个白痴一样的臭小子。
随着搜寻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人都说他们见过路筱。甚至还有人说,他是个员警,很厉害的国际员警,某一次在自己遇上劫匪的时候,他像一只黑豹,很帅气地出来耍着枪,制服了那些劫犯。速度很快,力道很稳,身姿敏捷。
梁森已经不必怀疑路筱真的还活着的真相了。他真的还活着,那个被描述得像黑豹一样帅气的国际刑警一定就是他。这真的,太好了!
梁森一直担心他之所以明明还好好活着,可是却不告诉梁森他的下落,是因为他也背叛了刑警厅,投靠了那些牛鬼蛇神。现在,听到别人说他还是那么英勇地锄强扶弱,维持着正义,梁森一颗悬着的心完全放下了。
一个暑气迟迟不退的夜晚,梁森循着路筱曾经在这座城中出现的轨迹,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酒吧。这是当地很出名的墨西哥风味的音乐酒吧,每晚都会有不少的Dancer在里面跳出火辣的热舞。听说路筱曾在那里热舞倾城,迷倒了场内所有人。
梁森走进这间酒吧,依然是挑选了靠近吧台的位置,因为这样才不会让他在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当中显得孤单。一直没有谈恋爱的他,朋友并不是太多,因为他的职业,他几乎没有时间去交朋友或者谈恋爱。
所以,如果是朋友,梁森一定是交那种一旦认识了就可以相亲一辈子的人。这是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寻找路筱的原因。
而至于爱人,哼,梁森接过酒保为他调的南美风情的鸡尾酒,一边喝一边汗笑,该不是也是一旦爱了就要相爱一辈子吧?看鲁伊那家伙自从重拾了做回FBI的信心,就奔回美国去了,一点都没有再跟他联络。
「您一个人来的吗?」见梁森形单影只,站在吧台后的调酒师跟梁森搭讪。「是的。」梁森回答。
「那您该去舞池里跳几支舞。很快就可以认识新朋友了。最热情的森巴舞,您会跳吗?」
「当然不会……」梁森印象中出现了自从来到这里后见到的所有墨西哥人在高兴时候奋力摇摆起来的舞姿。真的很热情。可是,如果要让个性规矩的梁森去跳那种舞,梁森一定会因为怕窘而不敢跳。
「很好学的,你可以去试试看。」调酒师怂恿梁森。正在这时,舞池中响起一阵尖叫声。一个穿着白色修身衬衫与黑色皮裤的男子开始在舞池中央热舞,身形健美与性感,舞姿惹火与煽惑。梁森跟酒保师都一起被吸引了,转头去看。「Wow~没想到今晚会有这种高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