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挑了挑眉。不知道这对兄弟在计划什么，也许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既然已经完成，应该是有谁倒了大楣吧。
「是吗？」魏笑谦虽然是问句，但更像觉得这结果理所当然。
「啊，那个……」魏笑语的声音迟疑一下，这种反应在他身上可不多见，「我有事情要说。」
「嗯。」魏笑谦应了一声。
「等一下，我把手机给笑谦少爷。」魏七表示。
「不用，」魏笑语阻止他，「这事跟你也有关系，我们已经收服了那些人，但他们不承认是他们指使人杀了魏五。」
「咦？」魏七一怔。这种时候，那些人为了表现诚意，肯定不会撒谎——说到底，他们也是魏家的一分子，这件事做了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笑语少爷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他不是又雪小姐，不会为了魏五不顾一切。
可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对魏五出手。
「魏大之前消极怠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现在她已经将结果报告给我。」魏笑语的语气转为凝重，「虽然我觉得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想你们，尤其是魏七，你有权知道。」
「是什么事？」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丝颤抖，他对答案一无所知，却隐隐觉得害怕。
「我该从头开始说起吗？」魏笑语忽然问，但很明显他问的是另一个人，「魏大，你知道我喜欢从头开始说，一下子公布答案，并不符合我的风格。」
「走开、走开！」手机里传来魏大不耐烦的声音，「我来说，浪费时间。」
显然，她对魏笑语不满。可惜再怎么不满，魏笑语成为魏家家主已是既定的事实。
「魏七，好久不见，」魏大打了声招呼，魏笑语似乎被她赶到一边去了。「还有笑谦少爷。」
魏七纠正她，「没有很久，昨天才见过。」
「那也许是因为对我而言发生了很多事。」魏大叹了口气。
「你想说些什么？」魏七忽然有些不耐烦。他有种预感，魏大即将说出的事可能让他的心情糟糕到极点，但他更无法忍受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
「我们从头开始说，省得你反驳我。」魏大淡淡地说。「笑谦少爷不想听的话，魏七就改为耳机接听吧。」
「我没关系。」魏笑谦立刻表明立场。
「我……」
「等一下！你只要告诉我魏五是谁杀的就可以了，不必说那么多。」魏七忽然打断她的话。
「好吧，」魏大从善如流地吐出答案，「是魏九。」
「你看吧，就算你来说，他一样不买帐。」魏笑语在一旁凉凉地说。
「不可能。」魏七冷着脸驳斥。
魏九最亲近的人就是魏五，她没理由杀害他。
「你觉得魏九与魏五就像兄妹一样吗？」魏大冷冷地指出，「魏五也许是这样认为，不过魏九并不是。」
「说下去，」在魏七再次反驳之前，魏笑谦开口指示，「不过要长话短说，到机场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你可以组织整理一下，相信会比笑语言简意赅。」
「当然。」魏大顿了下，娓娓道来，「我之前与魏九交往过，她很可爱，也很冷酷，直到现在，我仍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记得小时候的她吗？她跟镜子说话，却讨厌跟别人说话。虽然她一直跟你们形影不离，但也只是那样而已，对谁，她都少言寡语。我不能理解，于是我去了一趟之前她待的育幼院，那时才知道她的父母被杀死在租屋处，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所以她被送进育幼院。」
「咦？」
「我不知道她跟你说的版本是什么，总而言之，她是个编故事高手，我听过的版本就有好几个。」魏大迅速截住话头，说了下去。「我问过心理医生，他们管这叫强迫说谎症，精神病的一种，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
魏笑谦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反正他听过很多人叫他「疯子」了。
「她曾经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不再说这些谎言，不过她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我们为此不知道争执多少回，」魏大的语气颇为无奈，「然后我们分手了。」
「这也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魏七忽然截住魏大的话头，「魏九告诉我的是她有个姐姐，还找到了她的父母。」
「你可以说下去，」魏大嘲弄的笑了一声，「我想像得到她一定跟你说了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她说……她小时候喜欢对着镜子说话，是因为她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没有理会她的讽刺，魏七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她在小时候被人口贩子抱走，辗转卖到魏家，她的父亲死在寻找她的路上，而母亲也因为她的事情患有精神病……」
「现在她找到她的家人，她想要离开魏家，对吗？」魏大问得直接。
的确是这样，可这又有什么错？她有个需要照顾的母亲，有个属于她的名字，还有个深爱着她的父亲，噢，还有个姐姐，对她既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