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砌恒正欲逃往生鲜区,唐湘昔却箍住他。
他俯在青年耳际,哑声说:「我惯用的牌子在家里,不介意我等会绕过去取?」
苏兔子没说话,当默认了。
唐湘昔笑,趁人不注意偷吮他艳红耳廓。「你说你做了准备,是什么?我那根可大着,你确定你准备得够……哼?」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兔子磨牙,一口咬在他手臂上,难得恶狠狠:「真让我痛了,就没下次了。」
这话包含许多意味,不仅身体,包含心。他用四年的时间彻底建立一个新的自己,不再为过去牵挂,可也就这么一次了。
他溜走,唐湘昔好笑又心酸,开玩笑,哪敢呢!现在苏砌恒妥妥是他祖宗,为着下半辈子「性福」着想,他憋死自己前也得先把人伺候爽了。
萧太阳曾嘲他小孬孬,直接把人干老实,啥问题都没了。他不否认最初曾那般想过,可慢慢地,他看着青年一点一点容许他接近,展露从前没有过的自在,他就不忍心再同过去那般强硬逼迫,甚至于放纵青年,想他更加任性、更加肆意。
唐湘昔晓得自己一贯骄傲,如今能为心爱之人搁下不必要的尊严,何其难为?他十分享受,甚而乐于其中,丝毫不疲,为己骄傲。
子非鱼安知鱼乐?他的快乐,由他说了算。
当然,还有只兔子,他未来是喜是哀,统统由他说了算。
※
他们自超市满载而归,有部分是唐湘昔为大哥一家备置,他得拿进去,遂问苏砌恒:「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他问得小心,毕竟苏砌恒三个月来并无踏足他个人空间的意思,然而这回青年没反对,他点点头,已信赖男人不会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
屋宅很大,布置简便,像整套配好只需人住进来,不过历经三个多月,倒添了几分生活感,甚至于透着不同于台湾豪宅的随性。苏砌恒盯着沙发上随手扔置的外套,有点儿意外,男人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唐湘昔泡了杯咖啡出来,见他睐着他的杂物直瞧,不由咳了声。「一时没空整理。」
苏砌恒笑,「又没什么。」
他接过咖啡,喝起来甜度刚好,有些意外。先前他们一齐喝过西雅图的星巴克创始店,苏砌恒口味偏甜、偏淡,与其说是喝咖啡,不如说是喝咖啡甜水,男人当时皱眉,笑了他两句,摆明颇嫌弃的样子,未料竟记了住。
苏砌恒吁气,许多细节上改变往往只有当事人了然于心,他们才是真正痛过的人,所以唯愿珍惜。他喜欢看唐湘昔放松,不再总是苦大仇深,甚至仰赖药物,他还是抽烟,但越来越少,他晓得自己一句话能令他戒,可苏砌恒并不打算硬行改变他。
或许有天当唐湘昔想与他相守久点,就会自个儿乖乖养生了。
男人原本让他等在客厅,但分别不过三分钟就觉孤寂,尤其房子大,感受更明显,苏砌恒难得反客为主,跟着走进唐湘昔卧室,看见他正对一床的保险套皱眉苦思。
这画面太点点,苏砌恒无语敲了两下门,唐湘昔一惊,欲遮挡已来不及。
苏砌恒上前,彻底噎着:草莓味、柑橘味、葡萄、薄荷、玫瑰……螺旋、颗粒,应有尽有,难怪超市卖的普通款男人看都不看,搞半天自己就够当批发商!「你何时买这么多……」
既然被发现,唐湘昔索性坦然:「看见合适的就买了。」
「……」
《宠溺》17h
唐湘昔:「看见合适的就买了。」
「……」苏砌恒拿起其中几盒,好奇瞧睐,有的上头还写阿拉伯文,想及男人那一年堪称枪林弹雨的游历,却不忘买这个,真是……他无言,此时又注意到纷乱里一个金属及皮状混合物,不觉问:「这又是什么?」
下面一圈类似皮带,但窄得很,上头则联系金属圆环,样式奇异,又有种特殊精致感。「首饰?」可戴在腕上,又似乎嫌小。
唐湘昔沉默了会儿,撂英文:「ArabStrap.」
「阿拉伯……什么?」
唐湘昔难得尴尬,他觉得自己最好用学术及新奇的角度去解释这样对象,并表明没有使用打算……至少目前没有。「在阿拉伯文化里,肛交触法,但口交是被允许的。」
苏砌恒一头雾水,只能先应:「喔……」
唐湘昔:「可是他们认为分泌物不净,若射在妻子嘴里,更是Makruh……意思是可憎的,应当避讳,以免违反禁令。」
苏砌恒没再发声,彷佛听见什么宇宙真理,十分专注。
毕竟事关中东,总是有层神秘面纱,他专心表情令唐湘昔该死地想吻,尤其他们身处卧房,床上铺满了保险套,而他手里还有个要命的阿拉伯皮带。「而这玩意,是为了不令男性分泌物进入妻子口腔里所用的东西。」当然还有BDSM用途,不过这就不讲了,省得兔子跑,今晚没饭吃。
苏砌恒眼睁大,总算理解过来。「所以那是……束缚唧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