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见两人确实认识,便没多说,牵着小熙的手离开,直到走远苏砌恒才听见小熙失望嚷:“苹果派……”然后就是威尔斯轻柔安抚的声音……
种种惊吓,苏砌恒总算拾神,他背灼烫,男人胸膛紧贴在后,他昨夜才发泄过,尽管知道不会,可他还是有点儿害怕被察觉。
“我没事。”他出声,但唐湘昔没有放手。
唐湘昔突兀道:“你家小狼崽挺悍的。”
“什么小狼崽……”
“你们在交往吗?”
唐湘昔在他耳边忽然问了这句,热气拂脸,苏砌恒懒得答,偏偏男人一副不甘休的样子,只得随便说说:“是又如何?”
男人瞬间笑了,苏砌恒莫名,“你笑什么?”
“你的道德观不会允许你跟个半大孩子交往,何况……你被我抱在怀里,他看的、关心的,全是你家那小鬼。”唐湘昔:“你最好注意一点。”
“他们感情很好……”等等,这么温馨的事,为何到了唐湘昔嘴里就变调了呢?“总之这是‘我家’的事,不劳你费心。”
唐湘昔“哼……”了声,意味深长:“届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砌恒无语,懒得反驳他奇葩的脑回路,直到手上红肿褪得差不多了,男人才关水。
唐湘昔嗅闻他身上气味,青年全身有股糖霜及肉桂甜气,盈盈袭鼻,他忍不住弯身想舔,又怕收不住势,毕竟他已饥渴太久,唐湘昔压抑得双手颤抖,苏砌恒明确意识到危险,僵在那儿,勉强才吐出一句:“……苹果派。”
“什么?”
“我要重做。”艰难表达完毕,苏砌恒从男人怀里脱开。
唐湘昔没阻拦,只说:“我帮你。”
苏砌恒露出很科幻的表情。
继而想想没什么,男人会下厨,而且厨艺不差。
除了那盘义大利面,男人还给他做过别的,味蕾诚实,他无法否定有些事情仍是好的,世上若任何事均能一翻两瞪眼,又何来那些矫情而又矛盾的挣扎?
唐湘昔:“苹果派是吧。派皮呢?有剩吗?”
苏砌恒:“你不必……”
唐湘昔:“我本来就是来帮你的。”
苏砌恒:“……”
男人态度平静,开始问他调味品等东西搁哪里,完全反客为主,苏砌恒深呼吸,总算鼓起勇气制止:“来者是客,你不需要做任何事。”
他明确说出二人立场,唐湘昔停顿了一下,苏砌恒本以为以他脾气肯定发作,而男人手伸过来,他不觉倒退一步,抗拒意味明显。
唐湘昔心脏一酸,仿佛遭人拧了一把,他清楚知道,刚刚若非自己出言恫吓,青年根本不会注意自己手伤,而以遣开他为第一优先。
反之,自己横在这儿,才使苏砌恒无暇自顾。
离开是最好的,这样苏砌恒才会专心照顾自己,就像前四年……一想到自己的存在给他的始终是麻烦,唐湘昔心酸得泡在柠檬汁里,传来阵阵刺痛,甚至难以呼吸。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撒手,他想自己真够可恨了。
“你这里沾到糖粉了。”唐湘昔在他鼻尖处轻轻抹了一下,将上头沾染的粉末取走,他动作很轻,轻得仿佛仅是羽毛扫过,又带了电,窜及全身。
苏砌恒在一阵刺麻感中,望着男人走出厨房,陷入一阵迷雾里,唐湘昔先前那番近乎表白的言语在胸腔震荡,那是他的谋策吧?又是一个教他卸下防心,随之起舞任凭摆布的方法?
他不知道,可下意识已这般认定,而且越发坚决。
苏砌恒重新杆面皮,望着那片米白色,放空了阵子。
他自认除小熙外没有任何能被男人看上及夺取的,但光这一样就足够他费心尽力去守护,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与男人交恶,甚至给他错觉,以为方式可行……
他暗笑自己竟成了他最不屑的那种人,不得不赞叹唐湘昔真是很会教,几乎什么都让他会了,毕竟过去那样受感情左右,看不清自我分量的人生,他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绝不。
唐湘昔狼狈走出厨房,深吸口气,再极为缓慢地吐出。
鼻腔里尽是苹果及肉桂的甜甜馥郁香气,青年仿若一盘美餐,从前他从不吝于享受,发泄欲望,此际因为贪心,身心均想囊括在手,不得不忍耐;近四年的禁欲生活仿佛未曾存在,药物压抑了性欲,可青年总能一下撩起他反应,即便只是一张单薄照片,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