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卯装疯卖傻地求饶,趁机弯腰避开枪口,逮住时机突然发难,双手精准出击,有力地钳住一字眉举枪的手往上一抬,合身一顶将对方撞了个趔趄。
“好你个小子!”一字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抬腿用膝盖接连袭向杜卯小腹,疯狂挥舞双手企图挣脱禁锢,嘶吼大叫,“老子杀了你——”
杜卯咬牙硬生生扛下撞击,拼了劲死死勒住对方手上的枪,扣动扳机,“砰砰砰”往天上开枪,争分夺秒地打光了子弹,他简直要被自己随机应变的本事折服了!此时两个人皆是双手受控,无法施展拳脚,杜卯不敢放开对方的手——天晓得这老王八蛋双手自由后会不会摸出新的武器来!贴身缠斗战他不擅长,用腿脚反击了几下没能扭转局面,只好退而求自保,暂时弯曲手肘抵在一字眉面前,以免对方用额头撞击自己。
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脚分不出胜负,扭拗着摔在地上,打得像两个泼妇!一字眉气急败坏,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杜卯吃痛,惊骂:“咬人算个怎么回事?你是狗啊?”
“老子宰了你——”一字眉真是没有创意,骂来骂去都是一句老话。
“既然你敢咬人,我也不用和你客气了!”杜卯说完,吐过去一口带血的口水。
哪想队长天降煞星般,带着助跑快速奔来,一个凶猛的肘击杵向一字眉右侧脸颊,一字眉被揍飞出去三四米远,摔在地上连打几个滚。
口水吐在了队长脸上。
杜卯:“……”
队长:“……”
杜卯嘴角抽了一下:“对,对不起……”
队长抬手抹了一把口水,表情千变万化,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小子,老子宰了你……”
“喂喂……我都道歉了。”杜卯连连后退,做出示弱投降的手势,哭笑不得:“怎么罪犯对我吼这句话,来了自己人还是这句话?”
“怪我咯?”队长拳头咯吱咯吱响。
“我说,有架回去再打,手铐给我,我们先把他铐住好吧?”杜卯忙指指在地上呻吟的一字眉。
“等等!小心!”队长摁住杜卯的肩膀后退几步,掩在车门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字眉的动静。
一字眉应是克服了疼劲,挪动翻转,支起半边身子,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枚手雷,咧开血口狞笑:“过来试试?”
杜卯倒吸一口冷气:手雷一旦爆炸,这桥八成会塌,谁在桥上谁完蛋!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不要做无谓的反抗!”队长喊话,“只要你能配合警方……”
一字眉声嘶力竭地咆哮:“你闭嘴!”
杜卯吐槽:“是啊,你快闭嘴吧,就凭他这些罪,不配合警方是死,配合也是死……”
队长威胁他:“你这死卧底再多嘴?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再清掉档案?”
“呃……”杜卯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手势。
一字眉颤巍巍站起来,啐掉满口血,丧心病狂地大笑:“怕死了吗?”
“当然怕咯,你别乱来!”队长生硬地说,“你有什么要求你说呗!”
“给我派一辆能开的车过来!马上!”
队长冲对讲机说:“派一辆车过来,停在桥头不要上来,记得扫清路上的钉子。”
“原来爆胎是你们搞的鬼?”杜卯恍然大悟。
“小老虎出的主意。”队长竖起大拇指,“别看那小子像个软包子,不好欺负得很呢!还是可塑之才。”
“我呸啊!他完全不顾我死活嘛!”杜卯不忿。
一字眉不耐烦地高声叫骂:“你这死条子!鬼鬼祟祟叽歪个屁啊?”
队长大幅摆手,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地解释:“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叫车了呀?还不是等着无聊,随便聊聊天嘛?”
“你还真给他车让他逃啊?”杜卯嘀咕。
队长放连珠炮般反问:“先缓一缓呗,要不然怎么办?我告诉你,万一他真的拉了环,我们俩跳到河里逃过一死,回局里也要写报告写死。你知道桥有多贵吗?追个逃犯还带炸桥?你以为你在拍香港警匪片吗?”
杜卯冷汗淋漓,拱手拍马屁:“不愧是队长,深思熟虑,高瞻远瞩,佩服,佩服。”
那两个人面对手雷这种致命的恐怖武器,还气定神闲地聊个没完!一字眉几乎快气疯了,高举手雷:“你们还不给老子闭嘴?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
“砰”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