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这宛如囚犯般的日子感到厌腻,这些书对狭雾来说真是叫人开心的礼物。
翻动着书籍之际,狭雾赫然发现有张薄薄的纸片夹在当中。
趁常磐没注意时打开纸片,看见里头写了一首短歌。
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为人赞道书法大师的朝家那优美的字迹。
——人言道月在何处皆相同。彼人亦或许,同故事中的中纳言般眺望明月——
彼人,指的应该是实亲吧?
这难道是说,他知道实亲的消息了吗?不过对事物向来不怎么在意的朝家,应该不可能有办法到禁闭中的实亲身边,大概也不可能有机会看得见他。
坐立难安的狭雾,急忙回信给朝家。
串运发现常磐不知何时已离开,狭雾走向门旁。
本打算从这里离开,偷偷将信交给某人转送的狭雾,却在发现下人正看守此处而作罢。
这已经是第七日了。
表面上说是不让可疑分子闯入,实际上其实是不让狭雾有外出的机会吧。
不然的话,戒护不可能如此森严。
只要这些人守在外面,狭雾便绝无半分机会得以外出。
下人都是父兄派来的,要是狭雾托他们将信转交给朝家,也让人怀疑信能否送到朝家手中。
果然,还是等常磐回来后再拜托她吧。如果是常磐,一定有办法说服那些心思单纯的下仆们。
“换班了。”
“喔喔,已经到这时候啦。”
门外传来两人的谈话声,站在门另一侧的狭雾自然是听见了。
“话说回来,公主也真是可怜啊。”
不知狭雾正站在门后的下仆们,开始闲话家常似地聊起传闻。
“唉,真的呢。”另一人也悠哉地回应。
“毕竟,宰相中将大人都被赶出京都了呢。”
什么……?
虽然惊讶,但不可思议地却没发出声音。
“此外,竟然要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去尼姑寺,我们左大臣大人可也真是狠心呀。”
实亲被赶出京城,而且父亲还要将自己送去尼姑寺……这些简直让狭雾难以置信。
“没错没错,真是这样呢。吉野的深山里,可是连鹿都下见踪影,而且疫病似乎也在那里传开了。”
“真想不到那位宰相中将大人,竟然会被剥夺官位,流放到那种乡下地方呀。”
狭雾双脚发颤得无法站立,无力地蹲在门后。
实亲竟被……剥夺官位,赶出京城!
在狭雾浑然不知情地关在对屋的这段期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还不是因为我们大公主的缘故,让皇上与中将大人关系恶化。先前新婚不久时,还以留守的名义,将中将大人留在宫中三天呢。”
听见似曾熟悉的事,狭雾不禁更瞪大了眼。
记得那时候,实亲是告诉自己是因为方违之忌的缘故才不得回家的。
因为知道若告知真相,狭雾一定会责怪自己,或许是因为这样实亲才对自己隐瞒事实的吧。
然而,狭雾却一昧地嫉妒、责备实亲。
“啊啊,这事儿我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