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绝工作人员的聚餐邀约,赶回家来,严君临也还没回来。
完蛋,不会真恼了吧?
他又拨一次手机,这回通了,接电话的是小宁宁。“你们在哪?”
“在爹地的旧家。”
旧家,指的是严宅。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另一头答:“不知道。爹地跟二叔在谈工作上的事,没空接电话,应该还会讲很久。”
“你爹地……看起来有很生气吗?”偷偷问他的小眼线。
“没有啊,为什么要生气?”
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但是直到晚餐时刻都没回来,还让小宁宁用一通电话告知,他就很难不想太多了。
东忙西忙,故意不回来面对他,最好心里真的没有一丁点的不舒服!
严君临忙完,回到家时,已接近晚上十点。
一进房来,就见那人老老实实跪在床边,自请处分。
“你干么?”男人一脸莫名。摆这小媳妇状,是在演哪出?
“忏悔。”低头反省,一径卖乖。
严君临上前,扶他起身。“干了什么亏心事?”
“明知故问。”在心里腹诽千百回,也只敢小小声嘀咕:“不爽就不爽,装什么天下太平,ㄍㄧㄥ一副成熟男人的气度风范,啊不就好棒棒!”
“嗯?” 严君临挑眉,冷淡扫了眼过去。
“没事。”转眼立刻堆起一脸谄媚讨好的笑脸。“真的没有不开心?”
“你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不就好了?”
正因为知道,谁都没有错,就算心里有那么一点不愉快的感觉,也不好说。
因为他的情绪,师出无名。
所以待在家里,耗了大半天,把情绪消化掉,才回来。
回来,就没事了。
向怀秀瞅他,突地便笑出声来。
“笑什么?”
“欸,你真的不知道吗?”
“?”男人以眼神询问。
“你在吃醋。”
严君临静了静。第一时间,居然忘了反驳。
因为找不到理由,自己生气就叫无理取闹,所以不能生气也不该生气。但是——
“笨蛋,吃醋本来就不需要讲道理啊。”
这哪年代的人呀,连怎么表达醋意都不会。向怀秀一颗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男人,三十岁遇到他才初恋,表面上看起来,情事历练比起他丰富许多,但,他不懂情、不谈情,就那么唯一一次,对一个人动了真心,就某方面而言,其实比谁都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