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氛太轻松,餐桌间,向怀秀很不小心地就当成在自己家,习惯性地替身边那人舀汤,捞掉对方不吃的香菜屑,顺手剥完虾壳,虾肉拨过去,再将对方挑起来的食材拨进自己碗里,然后还转头命令小宁宁不可以挑食,完全双重标准。
严君临颇喜虾蟹类,但很懒得沾手,没人剥壳会干脆不吃,他已经习惯看见餐桌上有虾蟹食材,就顺手处理好孝敬上去,伺候得妥妥帖帖,好让他家老爷维持矜贵优雅的形象。
严家老三咬着排骨,呆呆看着。
“好、好圣母……”
严家老四嚼着鱼丸,谴责地看了他家老大一眼。
“好、好可怜……”平常不知道被老大欺压得多惨。
向怀秀不解。“怎么了吗?”
严家老二语重心长,叹了口气。“跟老大吃饭,脾气差点的人会掀桌。”那挑剔程度,真没几个人受得了,他们自家人都知道老大有多难伺候……
“还好,没那么严重。”就小挑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吃我吃而已,幸好他本身不怎么挑食。
以为严家兄弟是担心他照顾不好他们家大哥,追加几句保证:“你们放心,我平常会下厨,你们大哥的习性我略知一二,没问题的。”
严家兄弟瞬间大喷泪——“老大,你可以嫁了!”
严君临白他们一眼,不理会疯言疯语,处之泰然吃他的饭。
餐后,大家在客厅吃水果,闲聊兼交流感情。后来大人、小孩都玩开了,严君临趁着大伙不注意,拉了向怀秀进房独处。
“我很久以前就想来参观你的房间。”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呢。
严君临的房间,只有黑白色调,没有多余的色彩及装饰,就跟他的人一样,冷硬刚强。他前看后看,还打开衣橱检查——
“你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男人存在的痕迹呀。”他半开玩笑地道。
“没有。”有也不会明摆在那里等他查。“你是我第一个带进这个房间来的人。”
“那好。”他一屁股赖坐到床上。“今晚我要在这里过夜。”入侵领土意味极其浓厚。
“好。”
向怀秀笑睨他。“你也太好商量了吧?”自交往以来,这男人似乎还没对他说过“不”字,完完全全有求必应。
“因为都是小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我办不到的。”也就是说,只要他办得到,都会来者不拒就是了。
对眼前这人,没有上限。
“你真的会把我宠坏……”向怀秀起身,双臂圈上他腰际,撒娇。
严君临轻轻地,伸掌拍抚。
“那,我还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
“说。”
向怀秀取下左手的银戒,双手合握,仰着脸,眼神闪动着——“Please”!
严君临二话不说,伸出左手让他戴上,任由属于青年的印记,圈锁住他,甘心这辈子,牢牢被一个人困住。
向怀秀的男人。
很心甘情愿,就此被贴上标签,归属于某一人。
戴在青年手上略显宽松的银戒,滑入他指间,贴合着肌肤,戒饰很合,是他的尺寸,半点不差。
再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这是为他而买。上头留有对方的体温,青年用属于他的银戒套住自己四年,这用意还不明显吗?怀秀一直都在等着他,没想过要走。
反握住对方的手,一同走向床头柜,捞出那个许久前被怒扔到抽屉深处的物品,打开,套住青年左手无名指——
原来,这戒指的主人,在这儿。
他套不上的戒饰,青年纤秀的骨架,戴上去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