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屋里每一个角落,看看他离开之后,究竟还有几个野男人住进来过。
没有,一个都没有。
所有他用过的物品,全都保留得好好的,连衣橱里,放的都还是当年他没带走的衣物。
除了他,这空间不曾再属于任何人。
“算你还有点良心……”
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后想起宁宁转交给他的信封袋,好奇地打开看看。
空白支票。
他呆滞了几秒,反手倒了几下信封袋,还是没有,除了一张空白支票,什么都没有。
他细看了一下,开票人已经签好名落了款,这意思——
啊,对了,上次那个玩笑,宁宁真的说了?!
他有些好笑,心里涨着满满的感动,拿起手机,第一次,拨了这个号码——
另一端只响两声,就被接起。“喂?”
听见男人沉缓的嗓,他突然间脑袋空白,不知从何说起。
应该先想好开场白再打的,现在是——问候吗?还是——
有些近君情怯,脸热心跳,心绪慌张。“那个……嗯,是我……”
好逊!他究竟在说什么?
“我知道。”
“那个……”他舔舔唇。“宁宁拿给我了。”
“嗯。”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跟你撒撒娇而已。他想这样讲,但对方回应的方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犹豫了一下,想确认——“你是认真的吗?”
还是会回他——我也是开玩笑的。
“当然。”另一头回得沉定。“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可以呀,我就开了。
他心虚了一把。“那个违约金,很大笔喔。”
“你只管填就是。”天大的事,他来扛。
向怀秀按住胸口,吸了吸气,弱弱地喊:“严君临——”
“嗯?”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帅、这么Man呀?
他心跳得好快,要爆炸了。怎么可以有人能让他这么的心动——
“我觉得,我死而无憾了。”
“胡说什么!”严君临皱眉,警告他:“不准开什么癌症梗的玩笑。”
向怀秀笑出声来。原来他有听到。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搞出那么大的事来,害你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差点都毁了。”连隐藏多年的秘密也曝了光,愈想愈觉对不起他。
“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向怀秀起了头,但他并没有拒绝,出了事,责任是双方,而非单方。
他既然要出面承担,就更不关对方的事,自己作的决定,自己负责任。
虽然,知道向怀秀骗了他那件事,当下是有些恼怒,想到自己为此,数年来情绪起伏纠结,被人这样耍着玩,很难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