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子有风度地举高双手:「OK、OK,还你。以后要顾好,你家这只酒品不太好呢。」
「我知道。」何止不好,简直喝醉就像疯子。八百年前就领教过了。
严君临倾前,喊道:「向怀秀!」
青年抬眸,见是他,扬笑。「你来了。」
还认得出来,没醉得很彻底嘛。
「起来,我送你回去。」
青年笑得憨,大大张开双臂,讨抱。
他冷冷回一记「想死吗」的冻人眼神,青年完全当没看到,全世界就属醉汉胆子最肥,死赖着就是不动。
基于「跟醉鬼认真就输了」的真理,严君临抹抹脸,整个败下阵来,认命地弯身给抱。
「我等你好久……」抱到了,忍不住就埋怨起来。
「走好。」严君临扶住他的腰,对方硬是整个人都缠上来,黏得像只八爪鱼,抓开,又黏回来。
严君临被缠得怒了,冷刺回去:「这叫久?」四年里,看着他跟别人晒恩爱,才叫久得度日如年。
没给什么好脸色,抓开他,到路口拦计程车。
平日载客率不算太低的路口,今天难得安安静静,整条街连个人车都没有。
他静静等了三分钟,身后毫无动静,回头见青年倚靠在街灯下,一脸要哭不哭,可怜兮兮,像被主人弃养的流浪犬。
「又怎么了?」
「你还在生气。」
「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
「这不是你要的吗?」既然他的存在,是对方最不想承认的人生污点,看见他有如芒刺在背,那他就彻底消失在对方生命中,连朋友也别当了。
移开目光、删除个人专页、停止关注对方的一切,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连记忆,也一并清除得干干净净,不留眷恋。
他可以、也必须这么做。
从此,两不交集,做到如对方所说——我们不认识。
或许早在四年前结束时,就该这么做,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般,造成对方的困扰,徒惹难堪,没有他,向怀秀可以很好,甚至是更好。
「不是这样,我、我、我……」鼓起勇气,向前一步,才伸出手就被对方避了开来,他很受伤地瞅视。
严君临没辙,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抱抱你。拜托……」可怜兮兮地乞求,严君临才闪了会神,便让人擒住胸前衣物,一个使力,拉近他——
啾。
他被窃吻了。
不,正确来说,是被撞疼门牙了。
「不是要抱?」为什么是吻?声东击西搞心机?
「原来你想抱。」向怀秀一脸「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张臂圈搂他腰际。
「……」醉汉说话果然没有逻辑。
没关系,不要跟他认真。严君临很忍耐地吸气。
那人又倾前,啾了一口再一口。
「你真以为不用钱的,亲够本是不是?」冷言冷语。
青年抬眸看他一眼,欲言又止。「你不是说……嗯……你先说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