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肉体,对方都不眷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手中还有什么筹码,他需要握住一点什么,来安自己的心。
看到他颈间那道吻痕时,他非常非常的不是滋味,甚至,是怒气。
一股子脾气上来,仰头便往男人颈际那道刺眼的红痕咬去……其实没舍得重咬,一会儿便松了口,改为亲吻、吸吮。
他吮得很重,带点蛮劲,硬是要留下自己的痕迹,覆盖上去。
严君临一怔,开口斥道:「别闹!」
向怀秀松了口,一脸委屈地瞟他,而后不发一语地背过身去。
咬痛他都没生气,亲一口而已发什么飙?别人在他身上又亲又抱留吻痕就无妨,他的标准到底在哪里!
真宠坏了啊——
严君临轻叹。「这种事不要闹着玩。」拿这事来挑衅,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我没有闹。」严君临连想都没想过就否决了他,让他觉得不公平,也很不服气。「我不见得会比较差——」
这是孩子在争宠吗?严君临忽觉有些好笑。
身为成熟理智的大人,当然不能跟着某人的孩子气一起胡闹,他很理性地,问了对方一句——「你在『自行纾解』时,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问这干么?」
「回答我。」换了个方式。「或者,有没有幻想过,将来要跟什么样的对象交往?」
向怀秀不太懂,但,男人已经规定他不能说谎,他乖乖遵守,不敢违背。
以前的生活,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一片浑沌,他的人生,似乎是从遇上这男人之后,开始清晰。
他闭上眼睛,试着回想,还是觉得,满满的记忆里,全是这个人。
「是你……」他小小声地,回道。
身后完全没有声音,他不解地回头,对上男人莫测深沉的眼神。
他看不懂,索性也自暴自弃。「干么干么!不可以吗?就跟你最亲近,亲亲抱抱的,除了你也没人可以幻想了啊!有种你告我啊!」最好意淫也告得成!
「……」男人嘴角动了动,他有没有看错?那是笑意吗?
严君临莞尔。「我没别的意思,不必恼羞成怒。」
「……」你这样讲,想不怒都怒了!
面对青年的瞪视,严君临完全不痛不痒,倾前啾了他一口。
没告诉对方的是,他心里多少有几分疑虑。
会来到他身边,完全是环境所迫,并非自身性向如此。在还稚嫩青涩的年岁时,便面临家变,从此被生活压迫、劳碌奔忙,心力交瘁,自是无多余心力去思考其他。
懵懵懂懂来到他身边,根本没能厘清自己的性向,他并不想在对方什么都还搞不清楚的情况下,先下手为强。
但——这一刻忽觉,不重要了。
至少,此刻青年生命里的人,是他。
这三年,只会有他。
只要对方也愿意,又何妨?
至于以后,青年或许还是更喜爱异性,也说不定会跟某个女孩结婚,但那都不重要,因为那时,他们已了无瓜葛,他会真心祝福,青年过得好,有完满家庭、娇妻稚儿。
倾前,细细啄吻,得到青年的回应,嘟着嘴回啄几口,那仰着脸讨吻的萌样,无论再看几次,严君临都无法觉得讨厌。
或许便是因为这样,对他的喜爱度一路提升,给了他比别人更多的特权、更多的纵容、更多的爱宠,底限一退再退——应该说,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好像还没找到底限。
青年下唇丰润,亲吻时,总是喜欢蹭着、蹭着,然后用那两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轻轻咬啮。以往,他会刻意压抑欲念,但今晚,他不再收敛,迎上前,狠狠缠吻,放肆地入侵唇腔。
青年有些吓到,退了退,舌尖抵着他。
「你点的火。」他扬唇,被那迷途羔羊的无辜表情惹笑,轻轻舔过青年齿列,包括那两颗笑起来有几分纯稚的小虎牙。
青年不堪被撩逗,迎上前,勾住他的舌,邀他嬉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