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小孩洗完澡出来,向怀秀已经泡好牛奶,呆愣愣看着那人从洗澡、包尿布、穿衣服,再到喂奶,全程专业户水准!
完全回不了神,恍恍惚惚把心里的碎念也讲了出来:「怎么可能,你是严总耶……」
内心完全有个本土剧演员,在那里抱头崩溃狂喊——挖嗯凶信!!(闽南语:我不相信)
男人难得小幽默,回他:「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姓严名总。」
「……」泣奔。他好废物!
大概看他打击真的太深,姓严名总那位总算好心解答:「你忘了我底下有四个弟弟?」除了老二以外,每一只或多或少都有照顾到,到小五时几乎是全职奶爸,从出生带到断奶,他要有老三那么种马,那年龄差当父子几乎都够了。
总算服侍得小祖宗身心舒爽,找周公爷爷玩耍去,严君临将孩子抱进卧房的婴儿床内,再出来时,青年已将一团混乱的客厅整理好。
「这小孩哪来的?」
向怀秀低头玩手指,不敢应声、更不敢看人,完完全全就是闯了大祸的心虚小孩表情。
很好,他确定不会是「跟邻居大婶借来玩玩」这类乐观答案了。
「你给我搞出人命来?」皱眉。
向怀秀张了张口——
不是我搞的,不过……以结果论来讲,没什么分别。
反正,他得担负起这条小命。
男人没说话,凛容看他,好像又回到初识时,那个冷漠难近的严总。
他不觉有些慌。「你、在生气吗?」
「我不该吗?」完全没打算修饰,直言指出:「你到底还可以多麻烦?」
家累什么的,他都无所谓,金钱方面只要有明确的数字就不算问题,可——一旦扯上感情问题,他是绝对敬谢不敏。
如果当初,他知道对方身上还有扯不清的感情债,他从一开始就会敬而远之,三角关系什么的,是他这辈子最不想沾惹的。
没有什么会比感情纠葛更麻烦,扯不完也说不清,何况这种事,应该从一开始就要交代清楚,莫名被拖进来,他很难不动怒。
向怀秀眼神黯了黯。这一刀捅得有点痛,他默然无语。
他也知道,自己很麻烦,对方这神情,应该是后悔了吧?后悔摊上他这个烫手山芋,并且萌生退意……他读出来了。
严君临发现,他没有办法面对这模样的向怀秀。
一脸受伤的委屈神色,好像他多欺负人似的。
瞪视半晌,气闷地转身,临去前撂话:「自己想清楚,看是要跟她谈清楚还是跟我断,处理不好,我们就不用见面了。」
这已经是他最底限的让步,如果向怀秀跟前一段感情无法理得清清楚楚,他不会容许自己搭上那个第三角来凑热闹,就算再喜欢对方的陪伴,都不会。
「祸又不是我闯的……」他自己也不愿意呀。向怀秀委屈低哝。
迈向玄关的步子瞬间打住,回身望去。「什么?」
「我也想谈清楚,问题是小孩的爸死不认账,小孩的妈丢了就跑,两个都不见人影,我能怎么办啦!你只会怪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没养过小孩啊……」
这一指控,他倒成没良心、只会落井下石的恶人了。
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吗?严君临无语了片刻。
「好,我不骂你,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我昨天接到电话,有个女人打电话给我,劈头就告诉我,这是我们丁家的小孩,但是她养不起,如果我不管,她就要丢孤儿院。我那时都傻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她小孩丢给我就跑,我只好先带回来。」
丁家?「所以小孩不是你的?」
「本来就不是啊。」
「那你刚刚怎么不讲?」
「有差吗?我还不是得担,哪可能真让我姑丈的孙女被丢进孤儿院。」
「……」差多了好吗?「做过亲子鉴定了?确定是你表哥的小孩?」